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败在这种地方!
‘我活不了,你以为你能好过!区区刚入门的修真者,算什么东西!’
阿远正在不远处监视情况,突然神色一凛,飞跃远离。
枫树林中心,逍遥一生作恶无数的涂丰,自爆了。
刚步行回到直五镇的卢子安脚步踉跄,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阵法反噬,远远超出一个刚入门修真者所承受的极限。
卢子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卢公子!大家快来,卢公子晕倒了!”
孟榆、卢子安这一院子的人,在直五镇是家喻户晓的存在。大家一直以来都很承他们情,看到需要帮忙的地方也会搭把手。
现在手里的活也不干了,匆匆忙忙跑过来,扶起卢子安往他家的地方走。
只是现在,孟榆不在院子里,只有陈白薇在家所洒扫活计。
她麻利地将人接过去,放在床上,拜托镇民去请大夫。
修真者的冲突,不是普通大夫可以解决的。
“陈嫂子,”大夫愁道,“这得请孟姑娘来治疗。孟姑娘呢?”
陈白薇:“都怪我。孟姑娘看我需要上好的蚕丝,就去城里帮我拿货,到现在还没回来,唉。”
两人说话的时候,阿远终于回来。他给卢子安喂了药,守在旁边。
涂丰死了,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是刚才他在处理涂丰自爆地点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标记。
阿远心情沉重。
此时卢子安的情况并不好。
他心脉受损,精神力也出现非常明显的波动。
那些被他有意识压制的预言本能,不受控制地暴动。
没有逻辑,没有分析,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延伸到四面八方。
城西的乞丐会在明天死去。
城东的孕妇会在两个月后t滑胎。
隔壁村子的一个女人会联合情夫谋害现在的丈夫。
城里一个成了亲的男人隐瞒婚事,会在年底入赘富家小姐。
这些琐碎的、可以轻易“预见”的事,不受控制的以一种清晰的画面直钻卢子安的脑海。
而且,这些画面同步播放,环绕重叠,各种各样或崩溃或讥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非常巨大让人耳鸣的嗡鸣声。
卢子安像回到了小时候。
从出生起,他就会被迫接受到很多很多画面。
绝望,肮脏,龌龊,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