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费临跑得脸微红,神秘兮兮挤进来,关上了门。
沈别走过去,问:“你做什么去了?”
费临还有点喘气,只看着沈别的眼睛,不说话。
等到呼吸稍微平稳下来,费临忽然一矮身,单膝跪在沈别面前。
沈别被费临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冒出那个令他又惊又喜的猜测。在看到费临掌心摊开一枚戒指的时候,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山间的黄昏是浮岚暖翠,清辉入室。
沈别一时间忘了言语,记忆像水一样漫过了他,身前的青年眼神真挚,目光灼灼。
他发出一声几乎要流泪的叹息。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时光如快马奔逝,珍爱半生的青年对他说:“沈别,wouldyouarry?”
沈别喉结滑动,呼吸都变得滚烫,说不出话来。
费临又说:“用娶或者嫁好像都不太合适,所以,wouldyouarry?”
沈别颤抖着伸出手,点点头。
费临掌心的那枚戒指,是一支玫瑰缠绕起来的形状,做成了活口。
他捻起那枚戒指,轻轻将沈别的手摊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缓缓套入。
沈别的手指修长分明,银质的戒指泛着冷光,看上去有种令人沉醉的美。
费临低头吻在沈别的无名指上,然后抬起头:“沈别,我爱你。”
熏风自南至,吹我池上林。
不再是重逢时的山呼海啸,此刻,心中攀上微弱的痒。
费临缓缓站了起来,一个红色的册子递到沈别面前:“老王给的结婚证。”
沈别的视线落到“姻缘证盟牒”几个字上:“嗯?”
“收好咯。”费临在册子上轻拍两下,“我们要是分开,以后就不好再找神仙讨愿望了。”
“你这个笨蛋!”沈别拉过费临,把人抱在怀里,“我还有什么愿望啊!我还能有什么愿望啊!你已经是最大的奢求了。”
费临腰上施力,一路把沈别压到手术台边,微微仰头,凑上去吻沈别。
层层烟火,一室玫瑰。
缠绵爱意是麻醉药,利多卡因,普鲁卡因,丙泊酚……各种各样的迷醉混合在一起,钻破蛛网膜,抵入腰丛神经,麻痹、无力、再没法站立。
沈别熟练地操纵外科医生控制台,粗壮的机械臂应控抵摩,泌尿系的微创手术优势尽显,金属和皮肤相贴,激得人直激灵,平滑肌扩张又收缩。
机械手术臂变化着各种姿势,创口翕动。
漫长的手术让主刀医生的额头冒出细汗,手术室的中央空调也降不下那热度,汗珠凝落,滴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