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菜收起手机,笑得像花儿一样:“iru君明天就要离开了吧,今天晚上可以邀请您共进晚餐吗?有好多问题想要请教……”
费临升起一股厌恶,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纯菜。总之他很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纯菜并没有做错什么,而自己嫉妒的样子很丑恶。
他俩站在一起好般配。
好烦,他俩站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般配?都是泌尿外科出身,很有共同语言吧,不像自己,只会缠着他教手术。
谁想教人啊。
费临扯松领带,不想去听沈别怎么回答,放了酒杯就往会场外面走。
青山隆:“诶?巴奈特先生怎么?”
沈别闻言转身,看到费临头也不回的背影,“抱歉,我离开一下。”说完,快步追向费临。
天色微微暗下来了,风一吹,清醒了很多,也落寞了很多。
沈别跟了上来:“你怎么了?”
费临没注意沈别也跟了出来,有些惊讶,张嘴愣了愣,然后别过头不看他,冷冰冰:“我出来透个气,你出来干嘛?一会儿把美女冷落了,她不和你吃晚饭了。”
沈别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啊?”
“我说你跟我出来干嘛!你去和美女共进晚餐啊!”费临酸里酸气。
沈别被这语气凶得莫名其妙,犹豫地组织语言:“我不和她吃晚饭。”
费临抽出烟又想抽,沈别迅速把烟抢了:“这里禁烟。”
费临吃瘪,对着沈别,语声平淡而凉:“你不和她吃和谁吃,和我吃啊?”
费临的每一句话都在沈别的设想之外,两人的对话仿佛全都没有章法、没有逻辑。沈别看着费临那双有点湿漉漉的眼睛,慢慢回味他刚才的话,嘶……
怎么觉得有点,有点像吃醋?
费临吃醋吗?吃谁的?
沈别心脏里一种郁郁的情绪破土而出,钝闷而激荡。
胸膛起伏,周遭却安静,只听见絮絮风声。
费临说完就一阵后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重新睁开眼睛时,问沈别:“你说,3年之后,完成科室的任务,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沈别眼里沉得像一潭深水,墨浓得散不开。
鼻息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两个高大的男人面对面站着,如果凑近看,他们的目光之间像有火续接上。
沈别微微颤抖着抬起手,捏住费临的下巴,慢慢低头,靠近。
最后,在费临放大的瞳孔中,轻轻吻上他的唇。
柔软,温暖,四片唇瓣只是简单地贴在一起,三秒钟,分开。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这种喜欢,你懂了吗?”
又起了一阵风,樱花花瓣大片飘落。
世界都安静下来,万籁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