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姓大汉闻声抬头,正好瞧见那尚未熄灭的火花,神色一舒,向骆人龙拱手为礼道:
“朋友,果然是误会了,在下甚原抱歉。”
那被抓回去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是和是非老人作对的,就可以说是自己一边的朋友,既然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自己便不能坐视不管了。
骆人龙既有伸手的意向,当然也想知道一点寺院之内的情形,当下绽出一脸微笑道:
“没关系,都是自己人,不知骆少侠现在可在寺院之内?’’他是明知故问,除了自己不算,加上落星堡八堡主圣手书生田巧,真真假假,总共不过两个骆人龙,怎会再有第三个骆人龙和对方在一起。
那知那李姓大汉却是一点头道:“骆少侠正在寺院之内,大侠可是有意去见他?”
骆人龙一怔,道:“我还有别的要事待办,来不及去看骆少侠了,请你代为致意吧!”
骆人龙纵是要到寺院里去,也不能明日张胆去,说完话,便一拱手道:“对不起,在下先走一步了。”也不等那李姓汉子再有任何表示,长衫飘飘地朝着自己原先的方向走了开
去。
那李姓汉子也忘了询问骆人龙的姓名,直到骆人龙走得远了,这才想了起来,不禁自骂道:“湖涂!湖涂!不问明人家姓甚名谁,这怎能向骆少侠禀明。”一跺脚,却只好招呼同
伙,转头向寺院奔了回去。
骆人龙脱出那批人视线之后,忽然身形一起,以其快无比的速度,绕过那批人,赶在他们的前面,暗中掩入了那座寺院。
大殿之上,摆了二三十席酒菜,座上之客,尽是一些粗犷汉子,语声嘈杂,闹成一片。
骆人龙仔细逐个打量了一遍,既没有发现落星堡八堡主圣手书生装扮的另一个骆人龙,也没有几个称得上一流的人物。
正感奇异时,忽然,一声非常熟习的骂声,从后殿传了骆人龙循声掩了进去,在一间偏殿之内,找到了那骂声的来源。
骆人龙隐身瞧去,目光一触之下,不由的怒火冲上了眉梢。
原来,那偏殿之内,正中央太师椅上,果真四平八稳地坐着落星堡八堡主圣手书生田巧装扮的他。
他的左右,另外还有六个六十开外的老人,个个都是精光电射,内外兼修的不世高手。
离开他对面一丈开外的地方,也摆着两张太师椅,太师椅上也有两个人,不过他们不是自由自在地坐在太师椅上,而是被人用牛筋绳绑在太师椅上。
那被绑在太师椅上的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舒家堡少堡主舒震川,另一个则更是和骆人龙感情非常好的舒玉珍。
姑不论落星堡八堡主圣手书生田巧为什么要离开舒家堡,来到此地和是非老人的人搅在一起。但,把舒氏兄妹赚了出来,却是大大的不应该。这就是骆人龙看得心气难平,怒聚眉
梢的原因。
骆人龙几乎沉不住气,要出面质询圣手书生田巧了。
正当他吸了一口长气,提劲欲现身的时候,忽听舒震川冷笑了一声,骂道:“我不是瞎子,你只道我看不出你是假冒的铁钰么?”
太师椅上那骆人龙从容一笑,道:“你错了,只有我才是真的钱钰,其实,你府上的那位,才是假冒的哩!”
骆人龙听了,这才恍然明白了这是怎样一回事了。
落星堡八堡主圣手书生田巧装扮的他,显然仍在舒家堡未曾离开,而太师椅上的这一位,一定是是非老人制造出来的假货。
是非老人此举作用何在?骆人龙顾不得去想它。
因为,这时舒玉珍轻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我们堡中的那一位,也不是真的,你又何尝是真的!”
这话只听得骆人龙大吃一惊,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没想到舒玉珍竟已发现了落星堡八堡主圣手书生田巧李代桃僵之事。
这却不能让舒玉珍说得太多了,如果,她真把事情说穿了,那对于自己的计划必然大大的不利。
还好,目前还有弥补的余地,因为舒玉珍这话,可以有很多解释。
事到如今,骆人龙只有发出一声大笑,缓步走了出去,接话道:“不错!不错!舒姑娘的话,一点不错,把话说穿了,贵堡的那位虽然不是真的钱钰,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骆人龙!”接着,用手一指,大师椅上的那人,道:“只有这位,既不是铁钰,也不是骆人龙,
才是十十足足的假货!”
骆人龙的出现,已是使得全殿皆惊,那几个老年之人,早就霍地离座而起,分站了四方。
当骆人龙的话一说完,太师椅上的那假骆人龙却是厉喝一声,道:“你是谁?敢来胡言乱语!”
骆人龙打量了一下分站在四方的那几个老人,笑道:“各位大约知道在下是谁了!”
皆因,骆人龙以文止戈的身份,与是非老人的手下为难,已非一次,他这身打扮,在是非老人的得力手下眼中,应该不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