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换?”解景琛问道。
秦浼眼角一抽,他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提醒道:“家丑不可外扬。”
解景琛隐晦地看了秦浼一眼,迟疑片刻,闷声说:“我是受害者。”
秦浼呼吸滞了一瞬,瞪着解景琛,没好气道:“活该,你是自找的。”
“你在担心我?”解景琛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脸上的笑容魅惑而撩人。
秦浼满脸不敢置信,这男人在勾引她,她有证据,他脸上的笑就是证据。
秦浼深吸一口气,转头不看解景琛。“废话,我们是夫妻,你被砍死了,我就成寡妇了,我的情况你知道,失忆了,回不了娘家,婆家又容不下我,去孙家投奔你大姐,又没人出我的生活费,孙家人肯定不会善待我。”
解景琛脸色一沉,咬紧牙关,从牙缝迸出。“是吗?”
解景琛松开牵着她的手,越过她,阔步前进。
秦浼错愕一愣,这是生气了?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抬头,望着解景琛离去的背影,随着他的走动,伤口时不时暴露出,伤口渗出的血染红白衬衫,宛如妖冶的血色玫瑰,华贵而妖魅。
秦浼很想问他,这样去二大妈家吃晚饭,确定不会吓着二大妈。
“完了。”解父反应过来,暗叫不妙,指着院门口。“这个臭小子,居然不换衣服。”
“为什么要换衣服?他是带媳妇去邻居家吃晚饭,不是带媳妇去寺……还需要沐浴焚香。”解母冷笑一声,儿子的行为,她举双手赞成。
解父挑眉,很是头痛。“他背上的伤。”
“那又如何?”解母看向许春艳的屋子,眸光寒意逼人。
“家丑不可外扬。”解父咬牙。
“为什么不可外扬?你二儿媳妇敢向你四儿子挥刀,她落刀的瞬间有想过你四儿子是她丈夫的四弟吗?”解母冷声问,回想那一幕,她依旧胆战心惊。
“不是没……”
“她是没砍死景四。”解母打断解父的话,又说道:“景四被她砍死,我要她偿命。”
“媳妇,景四这孩子,你还不了解吗?能耐大着,砍死景四,老二媳妇没那个能耐。”解父笑呵呵说道,媳妇生气了,他得哄着。
“景四背上的伤,是假的吗?老二媳妇朝他挥刀,也是假的吗?”解母更生气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当和事老。
许春艳是景二的媳妇,没有闹出人命,她还能提刀去砍许春艳为景四报仇吗?他就不能顺她的心,义愤填膺吗?
“不假,不假,景四背上的伤是真的,老二媳妇朝他挥刀也是真的,媳妇,没出大事,景四两口子都不计较,你也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们一般见识。”解父安抚道。
“解建国,丑话我说在前头,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计较,若是有下次我绝不轻饶。”解母放下狠话。
“不会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等一会儿我去老二屋里训斥他们两口子,媳妇,你也累了一天,你回屋休息,我去烧洗澡水。”解父提起药箱交给解母,轻笑一声,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一会儿我帮你洗澡。”
解母娇嗔的瞪他一眼,提着药箱回屋。
解父松了口气,总算把媳妇给哄好了,解母关门的瞬间,笑容凝结在嘴角,愁眉不展,都说儿孙满堂是福气,儿子生多了,也苦恼。
二大妈家的院子很小,还住着三家人,院子共享,厨房共享,厕所共享,除了厨房和厕所,有六间屋,三家人一家两间屋。
解家的四合院,眼前的小院子,相比之下,贫富差距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时代的房子都是厂里分配的,能分到这样的院子,也是不错的。
“你们两口子也是,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多浪费钱啊!”二大妈一边抱怨,一边热情接待。
“给孩子们买的。”解景琛将糖果、饼干、桃酥、鸡蛋糕递给二大妈的儿子方有才。
方有才没接,而是看向自己的母亲,见母亲默许,方有才才敢接,随手给一旁的妻子何玉凤。“媳妇。”
何玉凤笑着接过,拿出去给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分,剩下的放进了柜子里。
“你们坐一会儿,还有一个菜,我去端上来就能开饭。”二大妈笑容满面,拍了拍自己的儿子,说道:“有才,你陪景四聊天儿。”
方有才憨厚,解景琛寡言,让他们聊天,有点强人所难。
“景四媳妇,给。”何玉凤将一块鸡蛋糕给秦浼。
秦浼一愣,没料到何玉凤会给她一块鸡蛋糕,饭前吃块鸡蛋糕,她就吃不了多少饭,她是来蹭饭的,犹豫着该怎么拒绝何玉凤的好意。
“嫂子,她不爱吃这个,给孩子们留着。”解景琛出声替秦浼解围,她不喜欢面食,喜欢米饭,不然他也不会带着她来二大妈家蹭饭。
“景四媳妇没事,你们买了很多,够孩子们吃很久了。”何玉凤笑着说道,鸡蛋糕很贵,平时她都舍不得买给孩子们吃,没有人不爱吃,只是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