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从东宫到乾元宫这段路,我竟觉得这样短,一下子便到了。
乾元宫外,太监躬身道:“太子殿下,圣上只召见侧妃一人。”
于是我问:“公公,平王如何了?”
我接下来的命运,跟萧律是死是活密切相关。
太监说:“奴才在外头伺候,不知里头情形。”
没有大动静,应当至少还有救。
见我迟迟没动,萧瑾疏道:“去吧,没事。”
我转眸看他。
他眸色很淡,好似这件于我而言可能天崩地裂的事,并不在他眼中。
怎么会没事呢?
我敛去心上的一点落灰,由太监领路,一步步往森冷的殿中去。
太监引我入偏殿。
里头并没有一群太医在那围着,也没有皇帝,只有葫芦一人在床边守着。
见我进来,葫芦便退出去。
宽广殿中昏暗,只点了寥寥几盏烛火,分明无风,我也穿的严实,周身却泛着没来由的冷。
萧律躺在床榻上,盖着明黄色被褥无声无息的,若非眼睛睁着,我都会以为他已不是活物。
我停在五步远之处,冷声道:“你想如何?”
他无神看着上空。
“酒多了,想知道那日你跳河到底想的是什么。”
我嗤之以鼻。
“那你得去跳护城河,跳御花园的浅池子没什么用。”
萧律半晌无言。
我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倒不如说个明白,也好叫我心中不必在胡乱的猜。
可他迟迟没开口。
我安静等了会儿,试探道:“要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他终于道:“我逼着你来,太子拦住没有?”
“你让圣上下的令,他怎么拦?”
我也没指望过太子能为我这么做。
萧律讥讽的提了提唇角。
“你在他那里,真的有比在我身边好过些?”
我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