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辞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他稍作思量,便道:“现在外界都传我形如死人,今天你就让人放出消息,就说我遇到一世外神婆相助,起死回生了。这事最好传得越玄乎越好。两天后,您再逐一派人递送请柬,宴请那些人参加歆歆的生辰宴。”神婆?
谁?
这小子是在说她吗?
谢晚凝眸光微凛,死死地盯着陆宴辞。
陆伯商凝眸望向陆宴辞,沉吟道,“阿宴,你是想以身入局,找到背后之人?”
看着眼前的儿子,陆伯商忽然觉得他少了从前的年少轻狂,多了几分沉稳与深谋。
“谢晚凝说了,‘死咒术’这种秘法不是什么人都会的。我想,那人对我下咒时,肯定没有想过这咒术会被人所破。
倘若听说我醒了,他定然会前来一探虚实。若亲眼看见我,及时他们当时没有露出马脚,事后肯定也要查个底朝天,究竟是什么人救了我。”
陆伯商:“你昏迷三年,突然出现在宴会上,必然会引起轰动。那想害你的人,若见你安然无恙,定然会露出些马脚。只是……怕我们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凶手啊。”
“不必担忧。”谢晚凝垂眸看着手中就要干涸的朱笔,气定神闲地道,“练就死咒术的人,自身定然会沾染些污秽之气,只要他出现,我便能一眼找到他。”
“好好好,这样真是太好了。”
听到谢晚凝的话,陆伯商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松懈的笑,仿佛抓住谋害他儿子的凶手,指日可待。
思及至此,他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去,“我现在就去安排。”
也不等二人回应,陆伯商径直大步走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谢晚凝与陆宴辞两人。
谢晚凝:“我可以帮你们找出幕后之人,当然,也不是白帮。我要你们把谢家一家五口都请来,最好一个都不能少。”
在说到“一个都不能少”时,谢晚凝眼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她记得,五年前陆宴辞为了原身对谢家父子大打出手,甚至逼得谢家差点举家搬出南城,因此谢家是恨极了陆宴辞,但却又十分忌惮他,不敢拿他怎么样。
“你要做什么?”陆宴辞察觉到了谢晚凝的目光。
谢晚凝手中朱笔轻转,淡若如冰的眼眸中含了几分冷笑,“有些私事要了,放心,绝不牵连任何人。”
陆晏辞:“……”
她这样子,当真不是要杀人?
回想起那个雨夜,那躲在树后迟迟不敢露面的两人,陆宴辞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邃,“放心,都会来,一个都不会少。”
得到满意的答复,谢晚凝指尖轻轻一转,那支朱笔再次在她的手中悠然旋动。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那尊佛像上,只见那佛像中的死气,犹如暗夜里潜伏的猛兽,双眼闪烁着诡谲的光芒,恶狠狠地盯着她。
那眼神,就像是饥饿已久的捕食者,正蓄势待发,准备将她这头肥羊一口吞下。
“什么都敢吃,只会噎死自己。”
谢晚凝朱笔在黄纸上飞舞着,行云流水间,手中的灵符一气呵成。
符成后,她朝陆宴辞轻轻扬了扬手,眸光中不经意间流露出几缕浅笑,温声道:“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