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薄远慎已经昏迷了二十多天。
宋南枝如往常一样守在他的病床前,医生给薄远慎换了吊瓶,检查了生命体征,一切都正常,甚至朝向好的方向发展。
宋南枝问,“那为什么一直不醒呢?”
“薄总是大脑受到了创伤,生命体征越来越稳定,恢复的也越来越好了。但大脑还昏迷,通俗来说,就是我们所了解的植物人。宋小姐,您在病床前多跟他说说话,刺激刺激他的大脑,在医学上亲近的人是有很大概率唤醒他的。”
刺激刺激他的大脑?
医生走后,宋南枝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病床上的人。
最终,她掀唇无情开口,“薄远慎,你再不醒,我真不让你女儿叫你爸爸了。”
闻言,薄远慎的左手指抬了抬。
但宋南枝坐在薄远慎的右手边,没有看见他这细微的动作,她不死心继续威胁道,“也别想听到你儿子叫你一句爸爸。”
薄远慎的左手指蜷了蜷。
宋南枝依旧没看见。
根本没用,薄远慎根本听不见。
宋南枝放弃了刺激他,而是开始有一言没一句的说些小事情,有时候还会说些孩子小时候的事儿。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几天后,宋时欢和宋祁安、宋祁然放了端午假期,三人坐飞机来了蓉城。
宋南枝看见他们,掩藏起脸上的悲伤,勉强勾起一抹笑,她把空间留给三人,“妈妈出去回个电话,你们跟爸爸说说话。”
三人分别坐在薄远慎两侧。
宋时欢先开的口。
“爸爸,我的考试真的考了第一名。”
她尽量不让自已流眼泪,但声音还是委屈,“你还欠我一个愿望,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醒过来。”
宋祁安也开口,“你不是要来看我中考吗?还有二十天。。。。。。”
他眼神黯淡。
“希望你不要放我鸽子,我不喜欢言而无信的人。”
宋祁安说完这些就不说话了,宋祁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只有宋时欢自已在絮絮叨叨。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宋祁然终于忍不住,把两人赶出去。
宋时欢知道他是想单独说点什么,罕见的没和他斗嘴,乖乖跟着宋祁安出去了。
“你。。。。。。”屋里只剩了他们两个,虽然薄远慎昏迷着,但宋祁然还是有些别扭,“我查过了,你这种情况,应该是能听见我们说话的。”
“那我就直说了,你这么多年没在我们身边,你不能好不容易出现了,又要抛弃我们,这样对我们太残忍了。”宋祁然脸色涨的通红,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爸爸,我们都希望你能醒过来。”
说完,他脚底抹油似的逃走了。
谁都没看见,三人走后,薄远慎眼皮跳了跳。
宋南枝打完电话,让他们先去吃点饭垫垫肚子。自已又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的薄远慎,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委屈。
想着反正薄远慎也听不见,她口不择言道,“薄远慎,你凭什么让我们母子几个人守着你一个人等?以前是,现在也是!我本来想好了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醒,我真的不给了。我干脆答应了江昀衡,让你的孩子叫别人爸爸算了!”
薄远慎的眼皮突然开始猛跳。
宋南枝的话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她没看错吧!
她赶紧去按床头的呼叫机,医生还没来,宋南枝感觉手一沉,手腕被人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