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落在街头,对眼前的一切视若不见,眼中只有到处乱窜的甄混蛋一人,小姑娘见他逃的慌张,两眼眯起就如月牙一般,口中却是一声大喝:“站住!”
甄混蛋倒是真听话,马上定在当地,慢慢扭头憋出一个笑脸道:“花花花,你怎么来了,你来之前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他们去接你,你看今天实在是不巧,我还有事去做,不如你多住几天,等我回来一定天天陪着你。”
少女见他扭头,故意板着脸道:“人家昨天就来了呢,你都躲着我不见,要叫人家的名字花画花,都说了人多的时候不要那样叫,人家还没过门呢,这里这么多人。”说着说着脸就有些羞红,声音越说越小,头也低下。
甄混蛋看她低头,身子慢慢的后退,又想逃走,只听一声咳嗽,却是chūn湖水站在他身后,甄混蛋连做手势,chūn湖水仰头看天,只装作不见。
这时花画花抬头看来,甄混蛋赶忙站直,满脸堆笑,少女冲他一笑,招手道:“过来。”
甄混蛋却是不动,满脸的苦笑,说话都变的磕磕绊绊,道:“花花啊,你刚也说了,这里这么多人,你看咱们都好久不见了,不如找个地方,大湖楼的鲜鱼很是不错的,你还没吃早饭吧,我请你吃饭。”
花画花听了满脸的笑容,说道:“嗯,好呢,花花最喜欢吃鱼了,不过你先过来,这么冷的天,莫要冻坏了,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蚕丝的呢,一定很暖和,你先换上。”说着拿出一条绣满鲜花的蚕丝短裤托在手上。
甄混蛋脸都绿了,他躲的就是这个,花画花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当街逼人换短裤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看到铁擎天他们一脸的坏笑,知道今天是跑不了被这些家伙看戏了,只好垂头丧气的上前领裤。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花画花背后,点了她穴道,事发突然,场中众人都没有准备,一时都愣在当地。
丁妈妈大喝:“漱心,你疯了不成?放开花花。“
这人却不是外来的刺客,只见一个满脸都是狰狞伤疤的尼姑站在花画花背后,双手合十冲众人行礼,又向众人摆手示意众人莫要妄动,自己不会伤害花画花。
一时间无人说话,众人都是冷冷看着这尼姑,看她要做些什么。
这漱心尼姑却是多年不曾说话,长了几次嘴才有声音发出,声音却是动听之极,只听她咿呀半天犹如唱曲,吊好了嗓子才说话。
“你们勿要惊慌,我也是极喜欢花花的,自然不会害她,我只是想劝二少这次不要管这闲事,只要二少答应,漱心此生愿长驻西方沙漠,直到身死。”
甄混蛋这时脸上再无半分嬉笑神情,冷冷说道:“你是缠丝的人?”
那尼姑听了这名字浑身一震,摇头道:“我十年前毁了面容,不再开口,就是为了躲避缠丝的追杀,我这一生都在躲避这无处不在的丝网,因此我才知道他们的可怕,他们就像一群剧毒的蜘蛛,无孔不入,一旦招惹了他们,你身边每一个人,哪怕是至亲都有可能是缠丝的杀手死士,无论你躲到哪儿都有一根根丝线紧紧缠着你,让你喘不过气来,最后生生的将人缠疯,直到你死了都不能安生。”
甄混蛋摇摇头说道:“你高看了他们,也小看了我,你只是被他们吓破了胆而已,我最恨人威胁,你现在放手我还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漱心只是摇头,说道:“二少还是太年轻了,就让花小姐和贫尼做几天伴儿,只要过个五六天就好。”说着就想将花画花带走。
这时一阵低沉深厚的声音在漱心耳边响起:“你是去年年底跟了小丁,今年才到的这里吧,年轻人看来还得学学规矩,长长见识,一个缠丝就能把你吓成这样,黑山,这个小姑娘今年跟着你,小丁今年的任务加倍。”
漱心心中的惊骇已经无法言语,刚才那声音刚一响起,她全身便连一丝都无法动弹,这声音刚说了不到十个字,甄混蛋已经在她眼前将花画花接过解了穴道,提到黑山的时候,黑山就到了她跟前将她夹在腋下。
她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有多可笑,这才想起那个虽然救了自己心里却一直轻视的丁妈妈好像和自己说过,在这里有个人有他在天下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那个人好像是姓燕的。
花画花虽然穴道被解开人却没有醒来,软软靠在甄混蛋身上,甄混蛋一边为她把脉一边说道:“缠丝吗?看了这次小爷要玩个大的了。”
说完拍拍花画花的屁股,说道:“别装了,下次再故意让人点穴我可生气了。”
花画花一惊,从甄混蛋怀里跳起,大红着脸急步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甄混蛋刚要大笑,就见花画花捂着屁股一下子蹦起来,嘴里一声怪叫,却是刚才铁擎天狼牙棒打碎了旁边的摊子,地上的木刺扎到了屁股,让众人一阵好笑。
刘方是绿庭县的一名捕快,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不再有当年在军中的勇悍血气,可眼光还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极其的危险,虽然这少年俊美的不像话,甚至与人说话都有些羞怯,可多年的军旅生涯告知刘方,眼前的少年一旦上了战场一定是极可怕的存在。
于是在验过少年身份没有问题之后,刘方没有一点难为就让他收殓了些残缺不全的尸体。
足足二十多具尸体,这是绿庭县这十年来最大的案子了,早已经不是刘方这小小的捕快可以解决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