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
萧北栀坐在凳子上,窗外的阳光笼罩住他的周身,半点也不见狼狈。
太子和皇后端着架势来到牢房门外,看到这样一幕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不悦的神情。
萧北栀察觉到二人的视线,抬起头来平静地望向母子俩。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行礼。
太子率先忍不住了。
“大胆萧北栀!见到孤与母后竟敢不行礼!”
萧北栀垂下眼睫,淡声道:“皇上许我不用跪拜,太子若是不满,自可去寻皇上言说。”
狂傲!
实在是太狂傲了!
太子眼皮子狠狠跳动了一番,恨不能冲进去当即杀了萧北栀,结果却被皇后一个眼神逼回去了。
皇后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命人打开牢房门,走到萧北栀面前正色道:“萧北栀,本宫念在你从前保家卫国的份上,现在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哦?”萧北栀假装诧异地抬起头看向皇后。
皇后以为十拿九稳,摆着架子继续道:“幽州出了一群刁民自立为王讨伐朝廷,本宫实在不忍心辉煌了百年的萧家断送在你手中,所以便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能剿灭叛军,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萧北栀轻笑了一声。
他站起身直视皇后,语气平静道:“我被污蔑通敌叛国,国公府上下皆被连累,如今世人皆知。皇后娘娘一句将功折罪,可知我若是答应了,那这通敌叛国的帽子便真的坐实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皇后瞬间来了火气。
她瞪着萧北栀道:“你通敌叛国本就是事实!”
他冷峻的脸上瞬间染上一层寒霜
“我是不是被冤枉的,皇后娘娘心里清楚。”
他直视皇后,皇后心虚地躲闪了一下眼神。
“皇后娘娘若想要微臣出战,便好好查查此事吧,若还了微臣清白,微臣身为护国将军,自然会去镇压叛军。”
言罢,萧北栀坐回板凳上再不言语。
皇后气得涨红了脸却偏偏无可奈何,只能拂袖怒道:“好!好得很!”
皇后怒气冲冲地走了,太子站在牢房外破口大骂:“萧北栀,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给你一分颜面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
萧北栀垂眸不言,太子骂出的话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能愤愤离去。
承乾宫中。
沈兰瑶跟着南宫燕站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瘦成了骷髅般的皇上。
皇上气若游丝,在南宫燕的呼喊下拼尽全力睁开了双眼。
“父皇。”
南宫燕抓住了皇上的手,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担忧。
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和太子将皇上囚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今日她们还是趁着皇后和太子去天牢才能钻空子见到皇上的。
南宫燕看到父亲变成了这幅模样,心疼得难以表述。
皇上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紧盯着南宫燕,哑声道:“燕儿……传朕……传朕旨意……杀了皇后……和太子……杀了他们……”
皇上眼中的愤恨不加掩饰,可见皇后和太子这段日子是如何折磨他的,才叫这个温厚的皇帝说出这种话来。
南宫燕秀眉皱起,低声道:“父皇,如今皇后和太子已经把持了朝政。二哥和三哥谋反,已被淮南侯世子杀了,江山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