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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第1页)

尚斌果然守信用,第二天晚上在梅园国际大酒店摆了一大桌酒席,为阿文接风洗尘。阿文觉得好笑,自己回黑山快半个月了,还接个什么风,洗个什么尘?他知道这是尚斌的心意,难得二十年后还对自己这么好。

尚斌叫了张包、江一冰、伍本报、李奇,还有那“十姊妹”。

阿文见女多男少,就把杨美中也叫来了。“十姊妹”没到齐,来了六个,其他的不在黑山。“十姊妹”中,老二在庙里吃斋,时间没到不出来。老四在上海候机,过两天回来过年。老六去了福州讨账。老十在北京。其余这六个是老大“白菜心”,老三“黄花花”,老五“泥鳅”,老七“猴子”,老八“橘子”,老九“麻辣烫”。

阿文听尚斌一一介绍,忍不住仰头大笑,他说:“哈哈哈,妙啊!十全大补丸,满汉全席啊,有特色。”笑过之后,他知道这都是她们的外号,他就猜想四个没来的都叫什么名字。老六听说过,跟张包有一腿的,他问尚斌:“老六叫什么啊?”

老大“白菜心”抢先说:“叫葡萄,黑葡萄,像不?”

阿文记得尚斌说老六有点黑,丰满、性感,叫黑葡萄也是恰如其分的,他对尚斌说道:“好,黑葡萄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其他的几个呢?”阿文问老大。老大其实在“十姊妹”

中年龄并不是最大的,至于为什么她是老大,肯定有说法。

“老六你知道了。老二叫‘葫芦’,闷葫芦,一天说不了两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受到过什么打击,年纪轻轻的就看破了红尘,估计她以后要当尼姑,现在每天吃斋念佛。

老四叫‘海带’,她老在上海,海飘,像海带一样飘。老十我们叫她‘甜饼’,小甜饼,人小嘴甜,人见人爱,你见了绝对喜欢她。”

阿文说:“老十叫‘甜饼’也是对的,最后一道菜,上点心,呵呵呵。你们会取名啊,老夫佩服!尚斌,这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尚斌笑着说:“我哪有这能耐?我有这水平不也和你一样写小说了?她们自己取的,蛮有意思的。”

坐在“黄花花”旁边的诗人江一冰坐不住了,大概是听了心里有了触动,来了诗兴,他对阿文说:“文哥,我来首诗怎么样?题目是,《菜,上菜,上大菜!》。”

阿文说:“你饶了我们吧,别上了,你一激动又上桌子,我们还吃什么?你明天专门请‘十姊妹’,朗诵你的大菜,我估计她们每人都会给你一个kiss的,你说呢,老大?”

“你也饶了我吧,我们不懂诗的,我最怕和文人打交道,说又不会说,听又听不懂,难受,我还是喜欢跟斌哥玩。”老大说着就把身子歪向了尚斌。

在阿文和老大说笑时,杨美中和老九“麻辣烫”正头对头眼对眼说着什么,杨美中拿着老九的一只手指指点点。伍本报身边的老八“橘子”也学他,坐在那里不说话,微笑着听老大介绍她们“十姊妹”的外号。张包和身边的老五“泥鳅”说着话,好像有点激动,不知道是老五找他有事,还是老五帮别人说事。

张包一时连连点头,一时连连说话,估计话题是和钱有关的。

一阵介绍后就开始喝酒,但来的六姊妹中有三个不喝酒。

老大说好事来了不能喝,老五说打头孢不能喝,她把左手背伸出来给大家看,手背上还贴着医用白胶布。老七滴酒不沾,老大证实说老七的确是不喝酒,喝一杯就醉。剩下的只有老三、老八和老九斟了酒。杨美中一见老九能喝就高兴,开席之后两个人私下连撞三杯,后来老大为了起哄叫老九跟杨美中喝月月红。老大说:“老九,你是我们‘十姊妹’中最狠的,年纪也最大,你今日带头把杨大师搞定,为姊妹们争点气,要不然文人们看不起我们,搞!”

阿文听老大一说,想起当年他们几个人在天湖船上喝花酒,猜火柴棍,那几个从城里回乡的姐们人老珠黄,而今日来的六姊妹最大不过四十岁。时隔二十年,她们其中是不是有那些人的女儿呢?

实际上,阿文想错了。这“十姊妹”都不是歌厅的,她们都有工作单位。老大是某单位的会计。老四在上海开公司。老六的老公在福州开厂,规模还不小,当然他们离婚了。老九有自己的“串串香”麻辣火锅店。老十在北京承包工程,千万富婆。她们成“十姊妹”也就是同学加朋友的关系,关系也是松散的,不论年纪大小,以先来后到为主,逢年过节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就像他们“黑山八大怪”一样。

老大既然提议,老九就端杯和杨美中喝。杨美中正高兴,一杯一杯往嘴里倒,毫不畏惧。有时还要老九把酒加满,两个人十分热闹。“黄花花”和“橘子”也不闲着,左右开弓,跟这个喝跟那个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橘子”甚至搂着伍本报硬来,把酒杯塞在伍本报的嘴唇上喂他喝。伍本报头往后仰着,装着喝不得的痛苦样子。他越是这样,“橘子”越起劲,人几乎是贴在他身上喂他喝酒。伍本报把酒喝完,摇头说:“厉害,受不了,受不了!”

伍本报今日放得开,不像昨日那么矜持、一本正经的,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这一点阿文并不吃惊,知道今天组织上跟伍本报谈了话,因伍本报年龄大了不能任满一届时间,下届就不担任实职了,任什么正厅级调研员。伍本报的变化在别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然而世人性格在一夜迅速改变实属正常,也不全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的人调皮捣蛋,混沌未开,父亲或者母亲一死,仿佛是一道闪电照亮夜空,立马变得懂事了,扛起了一家的责任。有的人几十年洁身自好,一念之下坏了金身,也就是所谓的“念了十几年的经被一盆狗血冲了”。

阿文对这点早有认识。

当然,对于伍本报的变化,尽管在情理之中,还是让人感到突兀,难以置信。

伍本报为了躲避“橘子”的纠缠,就对着“橘子”的耳朵窃窃私语一番,然后离席到阿文这里来了。他拍了拍阿文的肩膀,递给阿文一张表,是政协委员的登记表。他说:“莞生当政协委员没有问题,我说好了,你叫他赶快把表填好送我,另外你找商会签个推荐的意见就行了,至于能不能当政协常委另外再说吧。”

阿文要站起来感谢,伍本报用手按了,他说:“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见外了,恐怕以后跟你玩的日子多,还要沾你和你干儿子的光呢。”

阿文扭头对他说:“好啊,你可以重操旧业,写点什么东西。你的文笔没有话说,更何况这些年在政界历练,目光敏锐,思想境界高,写的东西绝对好。”

伍本报笑着摆头,说:“说不好的。”

他们正说着,那边“黄花花”和江一冰干起仗来了。“黄花花”气得把筷子一丢,站起来要走,一旁的尚斌拉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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