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肯定不行的,我又没管过家,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侯爷那边让池二夫人帮忙一起管家的消息传了过来,整个池府都沸腾了。
池二夫人更是觉得惶恐,这不,她又没个人说话,只能来找沈棠宁了。
对这个结果,沈棠宁其实也挺意外,能除掉王管家让侯夫人元气大伤,在她看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着实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不过转念一想,分权这事肯定不是侯夫人的主意,她那么强势的人,不可能主动提出分权,那就只能是宁远侯的意思了。
她从此举里品出了几分安抚意味,见婆母愁眉苦脸,勾了勾唇:“娘都没尝试过,怎么知道自已不行?”
管家是女子出嫁前的必修课,她哪里是不会管?分明是不敢管!
池二夫人索性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语气透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可大嫂那边会不会不高兴?”
也不能怪她畏首畏尾,她那位大嫂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争强好胜,事事掐尖,这会儿没准已经记恨上她了!
她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想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此事怕是侯爷的意思,无论娘答不答应,大伯母对您的怨恨都不会少。”沈棠宁说得直白,见池二夫人白了脸,心下不由叹息。
她这位婆母哪里都好,就是太谨小慎微,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难怪上一世会被沈熹微压一头。
殊不知一味退让并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反倒会助长对方嚣张气焰。
“娘以为不争不抢便能家宅安宁?可事实是,您不争不抢,底下的人都以为咱们二房是软柿子,连带着夫君也被人瞧不起。”
她神色淡淡,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德行,池府的下人对池宴和池景玉的态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但也没什么奇怪,一个是能承爵的世子,一个是游手好闲的纨绔,众人心里自然有把秤。
池二夫人被她的话说得有些难受,可也知道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那你觉得娘能管好吗?”
沈棠宁弯了弯唇:“这是自然,我相信娘。”
池二夫人不由失笑,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怜爱:“这管家权来的不易,是用你受伤换来的,娘一定争口气,不让你白受委屈!”
沈棠宁心下微暖,尽管是无心插柳,婆母却并不认为她的付出是理所当然。
纵使是至亲,这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往来,有来有往,才不至于叫人寒了心。
——
池二夫人说到做到,接手部分管家事务后,她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哪怕侯夫人故意为难,也能将事情处理的漂漂亮亮。
老夫人一开始对此事也颇有意见,她对二房存在天然的排斥心理,不过看在池二夫人事事周全的份上,渐渐也没了声音。
侯夫人一开始还借着身体抱恙,几次将前来请教的二夫人打发了,没成想一段时间过去,对方渐渐地上了手,处理事务得心应手起来,底下的人也颇为信服。
眼看着这池府俨然快成了二房的天下,侯夫人也不敢继续装病了!
池二夫人管家后,二房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且不说底下做事的下人恭敬上心许多,沈棠宁就借着由头将西院不少大房的眼线清理了出去。
借管家之便,朝府里各处安插自已的眼线,这是当家主母的惯用手段,凭心而论,沈棠宁自已也会这么做。
不过手伸到自已这来,她可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某次瞧见院子里的三等丫鬟竟朝着池宴眉来眼去,奉茶的时候故意将茶水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