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雄笑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最好你自己摸一摸,免得说我骗你,还有你摸的时候轻一点,别自己扯掉了。”
黑衣人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不由伸手往面纱摸去,阮雄趁此机会挺剑急攻,黑衣人猝然受袭,单剑猛往外封,阮雄的长剑却在一半时脱手飞出,黑衣人封了个空,剑影迎面射来,不得已,只得用空手往剑上一拍,虽然将剑拍落了,阮雄的身子如飞掠过他的面前,一手轻挥,勾住他的面纱,直往台下飞落。
面纱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年岁不超过三十,比阮雄他们稍微大一点,长相平庸,说不上难看,也不能算俊秀。
黑衣人见阮雄用欺诈的手法揭起他的面纱,脸上立刻掀起一重怒色,厉声道:“姓阮的,你上来。”
阮雄将黑纱一抛,哈哈笑道:“我认输下台了,而且也践了诺言,将尊容露了出来,我们比斗就算到此结束,我不会再上来了,有兴趣,你就下来找我。”
黑衣人怒道:“如果你是凭真本事挑去了我的面纱,我还能原谅你,可是你是玩弄狡计。”
阮雄笑道:“我说吹口气就能揭开你的面纱,并没有食言呀,你应该知道江湖上把说大话叫做吹大气,我只吹了一口大气,果然把你给唬住了,这只能怪你阅历太差。”
黑衣人怒叫道:“你如果不敢上丰,我就下去找你了。”
阮雄双手一摆道:“欢迎,不过你别忘了,你是不能下台的,你下了台就输了,我们依约收回镖旗人质。”
黑衣人冲到台边,听他这一说又站住了,阴沉沉地问道:“你以为凭这点小聪明就可以叫我放过你了吗?”
阮雄笑道:“你别想得那么严重,尊容既不麻,又没有残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而且我们都没见过阁下,你实在没有蒙面的必要。”
黑衣人冷冷地道:“我高兴,而且我说过了,你若是揭开我的面纱,就是一条死路,你今天死定了。”
阮雄道:“那话慢慢地说,先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我们的镖旗与人质还在你手里,我取不回来,自然有人能取回来,你在台上等一下,我们会有人继续上台领教的。”
黑衣人厉声道:“我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除非你上来领死,否则我就找你们四海镖局全体开刀了!”
阮雄大声道:“四海镖局可不怕你威胁,你不讲规矩,我们可得讲规矩,要找我,你就得下台来。”
黑衣人冷笑道:“你别做梦想骗我下台来挣回你们的那点虚无的颜面,我起初只想给你们一点教训,可是你利用狡计揭开我的面纱,我跟你们四海镖局作对作定了,在我大开杀戒之前,我连这点虚名也不会给你们保留的。”
说完他回手一剑,将台角那面镖旗劈成两半。
齐碧霞一声清叱,抽剑扑上去径行砍击。
黑衣人抽身跳开,冷笑道:“你别急,我先宰两个家伙祭剑,然后就找那姓阮的混蛋,最后才轮到你!反正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边说边落剑,两名受捆缚的趟子手一声惨呼,两颗头颅滚下台来。
阮雄见这家伙如此横行,怒叱一声,抢过一柄剑,正要跑上台去,黑衣人飞身自天而降,剑如飞虹,反朝他砍来。
阮雄运剑推出,却被他荡开了,跟着一剑急刺,阮雄见对方来势太凶,滚地躲开了。
黑衣人扬剑追击,幸而齐碧霞及时赶上,迅速发剑,才挡过阮雄腰斩之危,同时方天华与那邢壮也同时撤剑围攻。
阮雄跳起来,加入战圈,四个人四支剑,围住黑衣人桥命抢攻,黑衣人十分骁勇,一剑随身,半守半攻,不但挡住了他们的联手台围,而且还迫得四人险象环生。
阮雄攻了几招,见情形不对,大声叫道:“运大罗剑式,布乾坤四象方位。”
一声招呼之后,四个人立刻各据一方。
大罗剑式本来没有阵势,可是阮雄等人在练剑之际,为了好玩,曾经合练了一个攻势,就是由四个人各据一方,同时用一样的招式向中间进攻,发现威力大增。
他们曾经用这个阵势向展毓民请教过,展毓民笑说没有用,因为大罗剑式一招就兼四象六合,使对方无所遁形,四个人的威力,还不如一个人发招的强。
可是这些年轻人剑技虽精,功力尚差,并不能到达剑式所需的火候,展毓民才觉得用这个方法,倒也是补拙之道。
现在他们见到这黑衣人剑式太猛,一时情急,居然想起这个战法来了,因为四个人是一起练剑的,该用哪一式,何时发招,大家都有个默契,所以阵势方位站好,攻势立刻发动,四剑齐进,威力无比。
黑衣人见四方俱是剑影,咬紧牙关,一面挥剑迎架,一面拔身纵起,总算脱出了一式合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