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昔哼了一声,道:“到那个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你没胆子放开手就不必多问,下水去!”
阮雄笑了一笑果然排开众人,扑通一声跳下了湖中,然后再爬了上来,抱剑道:“阮某想再请教。”
柳如昔道:“败军之将,不堪言战,你歇到一边去。”
齐碧霞一挺剑道:“我来行不行?”
柳如昔笑道:“谁来都行,我今天打算接受你们的车轮战,从老到少每个人都有次机会。”
阮雄因为落败在先,只得站过一边,齐碧霞抽剑上前,仍然采取阮雄的作风,小攻即退以守势居多。
柳如昔却懒得多费力气,三四手后,又开始力拼的战法,齐碧霞体力不如阮雄充沛,所以到了第六手时,立即出手回攻,所取的部位仍是咽喉。
柳如昔仍然不改姿势,却把攻向下盘的一剑,提高到刺肩,完全是跟对阮雄一样,齐碧霞却因阮雄吃亏在前,手下不再容情,放开手刺进去,只是她侠义心胸,到底不忍心要人的命,出手很有分寸,最多想刺伤她一下而已。
柳如昔直到剑尖离喉寸许之处,才猛然低头,一张口咬住了她的剑尖,手上的长剑一飞,齐碧霞的肩头也是一凉一热,血水外冒,不禁骇然退后。
柳如昔朝阮雄得意地一笑道:“你这下可以死心了吧,刚才如果你想杀死我,也不见得能逃过一败。”
阮雄低头无言。
齐碧霞道:“你这种解法不是太冒险了吗?万一你差了一步,还有命在吗?”
柳如昔微微一笑道;“一个高明的剑手,不容许有些微的差失,生死胜负,就决定在这毫发之间。”
齐碧霞没话说了回头要走,柳如昔笑道:“你已经下过水了,我可以准你不再下去。”
齐碧霞冷冷地道:“我不领情,刚才下水是求胜,现在下水是践约,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她还是到水里滚了一滚才上来,柳如昔笑道:“很好,这一点你倒是比我强,我很钦佩你的烈性。”
齐碧霞道:“我不领你的情,只是为了下次再找你决斗时,好全无顾忌的对付你,刚寸我虽然落败,心里并不服气,因为我不存心伤你,下手略存余地,如果我全力推出那一剑,我不相信你的牙齿能够咬得住?”
柳如昔微微一笑,拿起自己的长剑,轻轻用手指一弹,剑尖应指锋然而折,然后她举剑由下往上一撩,将那截断下的剑尖又劈成两片,傲然道:“正因为你手下没伤人之意,我也只轻轻伤你一手了事,否则,我这一剑上撩,至少可以将你扫成两段,我弹指有断剑之能,总不至于挡不住你奋力的一戳吧!”
两排牙齿的劲道,自然强于一指轻弹,看她所表现的功力,齐碧霞再也没话可说了。
柳如昔朗笑向展毓民道:“你门下两个最高明的弟子都领教过了,现在该你下场赐教了吧?”
展毓民沉思片刻,正待举剑下场。
方超人已抢着道:“展兄,让小弟下去试试如何?”
柳如昔道:“你又不是乾坤派的人,何必多事?”
方超人笑道:“我虽不是乾坤剑派的人,可是乾坤剑派开张之日,我也挂了个客席长老的名,多少有些渊源,何况阮雄在未人乾坤门派之前,剑术武功都是我给他打的底,他输了,我脸上也不光彩,想替他扳回一点面子。”
柳如昔笑笑道:“你喜欢凑热闹也未始不可。”
方超人大笑道:“我因为阮雄败落,脸上臊得发热,很想找个借口,到湖水里去凉凉,请柳姑娘帮帮忙。”
柳如昔沉声道:“少废话,要斗就下来。”
方超人慢步出场,笑笑道:“你的剑短了一截,是否需要换一支?有的时候,这分寸之差关系很大。”
柳如昔傲然道:“不必,再短上三四寸我也不在乎!”
方超人笑笑道:“要短到什么程度你才在乎?”
柳如昔沉声道:“废话,我就是一双空手也能胜过你。”
方超人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回头吃了亏,可别喊冤,我的外号叫剑怪,剑法怪,剑也怪,人也怪!”
柳如昔怒声道:“你最好到湖里去当水怪。”
一剑急砍,方超人架开后,一轮急攻,柳如昔从容招架住后,突然发出精招,直点他的门面,方超人空手忽扬,袖中探出一支匕首,锵锒一响,削断了她的长剑,柳如昔背上着了他一剑叶,打得身子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