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清黯然道:“敝掌门人为维护武林符安全,可谓煞费苦心,想不到四十块玉符,没一块是真的。”
祁逸夫冷笑道:“真符一定是另外派人秘密送去了,却派了你们四十个人来做替死鬼。”
觉清长叹道:“为门户而死是我们的职责,只是贫道无端生事,累及乾坤诸君,内心殊感歉疚万分,师弟!”
觉非道:“师兄有什么吩咐?”
觉清道:“你把这块碎符包好,照旧送到泰山,算是我们对门户的心意。沿途仍然请四海镖局帮忙护送,到了泰山,也请掌门人照付四十万两报酬。”
觉非道:“师兄,难道你不去泰山了?”
觉清长叹道:“我愧对四海镖局诸君,惟有一死以谢!”
阮雄忙道:“道长,使不得,这不怪你。”
可是觉清已口角流血,自嚼舌根,倒地死去了。
阮雄怨声朝祁逸夫叫道:“这都是你们逼的。”
祁逸夫冷笑道:“他自己要死,怎能怪我呢?幸好这符也是假的,否则你们能到得了泰山才怪,白白便宜你们赚了四十万两银子,还有什么不好的?”
说完一打呼哨声道:“咱们再找真的去!”
六人六骑又疾驰而去。
展毓民朝觉清的尸体看了一眼,才深深一叹道:“觉清道长之死,贵掌门要负一半的责任,现在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泰山论剑之会,乾坤剑派未蒙邀请,也无意与群雄逐鹿,就此告退吧!”
仅存的觉非脸上浮起了一片羞愧之色。
但仍是深深地打了个稽首道:“敝师兄已负咎而死,剩下的路程,尚祈展大侠念在武林道义分上,多予呵护。’
展毓民脸有愠色道:“道长,为了一块假的武林符,我们已被拖下了水,人员没有损失,只是运气而已,道长难道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觉非脸有难色,欲言又止。
展毓民道:“何况各位的玉符没有一块是真的,沿途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阮雄走到展毓民身边,附耳低语了一阵。
展毓民神色微异道:“真有这种事?那块符是从那儿来的?”
阮雄道:“这个要问这位大掌柜的了。”
那店主在旁笑道:“老汉不是说过,是我的儿媳顺手牵羊捞回来的吗?”
展毓民沉声道:“朋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展某得到的玉符,明明还在身上,朋友怎可说从展某身上得去的?”
店主笑道:“老爷子说话欠通,我几时说在您身边摸去的?
那块玉符是我儿媳妇从一个老头儿身边摸来的。
那个老头儿也确实跟一个少年分子做伴,老汉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才描述他们的形状,可弄不清他们是谁。”
阮雄道:“可是在场的人,再没有第二对老少了,你不是明明指的家师吗?前辈,这关系很大,我们对武林符只尽道义之责,绝无染指之心,前辈这么一栽赃,家师岂非不明不白地背上了黑锅?”
店主微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们把武林符安送到地头交割,岂不就撇清了嫌疑,表明心迹了吗?”
展毓民道:“不行,朋友一定要说说清楚。”
店主笑道:“我也没有说谎,那一老一少还在座上坐着,你们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用手一指靠边的一张桌子,果然坐着老少二人,也是主仆打扮,只是那少年人长相十分俊秀斯文,丝毫不像武林人物的样子。
众人拥了过去,围住那张桌子。
那少年按桌起立,脸色一沉道:“你们想干什么?”
声音很尖细,分明是个女子。
阮雄对这少年的脸形也很熟悉。
而且微闻一股脂粉的暗香,稍作打量,已经明白这年轻人是谁了,笑着拱拱手道:“柳小姐,久违了。”
他一开口招呼,其他人也就认出了这少年居然是柳如昔。
阮雄再一打量一下那个老者。
又拱手道:“原来是柳山主来了,难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