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拉着父亲的膀子道:“爹,您真了不起,尤其是最后的几手剑,使得出神人化了。”
翁长青一叹道:“那几手剑法固然不错,但若不是我想出个特别的战法,还是胜不了他。”
翁寒梅忙问道:“爹,是什么特别的战法?”
翁长青手指那怪人笑道:“这家伙的剑艺比我差不了多少,但是他蒙住了耳目,完全凭一个剑手的感应来决斗,占了不少便宜。因为他免除了受虚招幻境的影响,不因外界的情况而分心,而我的剑法中,大部分是以虚化实的。首先以虚式使对方产生错觉,再趁机化实蹈隙取敌,对他毫无作用,斗得我非常吃力。”
“爹,您的特别的战法是什么呢?”
翁长青笑笑道:“我知道本身剑法的缺点,也预料到万一遇到这种情况时,必须要有个应付的办法,所以我练了几手剑法,姑且名之为无影剑法吧!”
“什么无影剑法呢?”
“顾名思义,自然是无影无迹,不可捉摸。”
“可是您那几手剑法有形有色,只是变化奥妙而已。”
翁长青笑道:“那是我独创的几手精招,无典可考,也不载于任何一家的剑籍之中,出处就无从追溯,而且施展时,剑上不带劲,速度快而势子缓,对方在事前毫无感觉,剑触肌肤才有感应,他就无法预防这招式了。”
林佛剑道:“手法虽妙,劲力不足……”
翁长青点头笑道:“不错,你观察得很细心,可见你已摸到门路了,我这几手剑法旨在毁敌之志,非以伤人。因此只在他身上造成轻伤,可是效果很大。他连番受创,对本身的技业失去了信心,不仅斗志全消,也丧失了原有的镇定,终至破绽百出,挨了那穿心一剑。”
众人看看地上的怪人,但见他胸后泊泊流出鲜血,好像已经断气了。
翁长青不禁恻然道:“此人剑艺高超,而且对我的剑路很熟,相信一定是我认识的人。”
说着走了过去,弯腰揭开了他头上的黑巾。
众人大吃一惊,因为这完全不像个人,整个头脸都是白光光的一个圆球,只有鼻子部位开了两个出气孔与留出一张嘴而已。
翁寒梅吓得叫了起来道:“世上哪有这么可怕的人?”
翁长青仔细看了一下才笑道:“你别怕,这不是他的本相,只是用油蜡将面形封死了,所以才听不见看不见,把蜡壳敲开,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语毕又用剑在他脸上一划,劲力恰好,脑壳中分,又用剑一挑一拨,现出本来面目。
至少有四五个人同声叫道:“是他。”
叫声中抱括翁长青自己,还有就是林佛剑、展毓民与柳大树父女。
这是他们认识的人,正是袁南荒,是展毓民的师弟,南荒剑叟罗士远,一个天才的剑手。
他的身子一动,忽然将手一扬,袖中突出一支银光灿烂的匕首,以飞快的速度,妙绝的手法,搠进翁长青的胸窝。
翁寒梅的动作也快,手起剑落下击,但究竟慢了一步,她救不了父亲,却斩断了罗士远的一条手臂。
翁长青的心窝处挨了一刺,深人肺腑,极力忍住了苦笑道:“袁南荒,一剑还一刀,你到底没有输给我。”
罗士运手臂被斩断,丝毫不觉痛苦。
他只是含笑道:“不,你始终是个胜利者,我用武林秘籍把你骗出青城,却并没有得到你的妻子,我留下了武林秘籍上最精华的一页,也不能使你的剑术低于我……”
翁长青已开始感到痛苦了,但仍强忍住道:“什么?你还把武林籍留下了一部分?”
罗士远点点头道:“是的,我发觉你嗜剑之心太切,怕你将来会倚剑为害武林。你对武林秘籍上的剑法,差不多全想出了解法,不怕交给你。只有最后的一页,我一时不得其奥秘,不敢轻授,所以我给你的迷药超过了分量,想叫你多昏睡几天,等我把那几手剑法研究透彻后再传给你。”
翁长青居然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这种存心,我还以为你想害死我呢!”
罗士远摇头道:“笑话,我岂是那种人,如果我真要害死你,干脆将迷药换成毒药了。”
“那能骗得过我吗?连你给了超量的迷药,我都量查得出来,只用了一半,没到你预料的时间就醒过来了。”
罗士远冷冷地道:“如果我趁你伪死着迷之际,再给你一剑又如何呢?我这个人说一不二,答应你怎么样就怎么样,绝不会背信暗下毒手的。”
翁长青点点头道:“好,这一点我相信你,关于迷药的事就解释过去了,可是你叫佛剑来杀我是什么用意呢?”
“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妻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