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宜蹙眉,“我也不是信不过成律师,只是交给你我更放心。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和小渺,若是由你来担任她的代表律师,就再好不过了。”
莫浩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
严谨宜望着墓碑上头乐呵呵笑着的人说:“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给我留下,那些个古董字画我也不懂,倒是遭那几个不孝子惦记了。如果不是你替我周旋着,我可能连他最后一点宝贝都留不住。”
徐珩文,严谨宜的丈夫,四年前莫浩临的委托人。当时的莫浩临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徐珩文状告杂志社的侵权案是他接手的第一个案件,官司赢得很漂亮。徐老爷子特别欣赏莫浩临做事认真谨慎的态度,之后时常让他来家里坐坐,和他谈论自己喜爱的字画,甚至还教莫浩临习毛笔字,待他如同亲生子一般。
“老爷子是我的恩师。” 莫浩临目光沉静而幽远,仿佛想起了以往的事。
“他也没教你什么,你那一手好字是自己练出来的,连他都称赞过。”说着,严谨宜叹了口气,“他这么一走,我也倒下了。”
“老爷子走的时候我在国外,不仅没来得及参加葬礼,也没好好照顾您。”莫浩临难得露出歉疚的神色。
严谨宜笑了笑,“你刚下飞机就立马来看我,比那几个对我不理不睬的儿子好多了。在医院的时候也多亏小渺细心照顾。”
莫浩临没有说话,他从严谨宜口中得知一个叫小渺的护工对她十分照顾后,才会不计报酬地答应帮助那个护工,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我知道你的性子,小渺是我让你照拂的人,如果不是对小渺有什么误会,你是不会将她的事情拜托给别人的。”严谨宜示意莫浩临到她面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对她有什么芥蒂或是误会,只希望你能好好看看她,你会发现她是个好孩子。答应我,再考虑看看吧。”
将严谨宜送回家,莫浩临调转车头去直奔第一高级医院。
与此同时在临曜事务所内,百般无聊的成浅曜接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电话。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成浅曜噙着笑,懒懒地开口道,“林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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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渺吃力地扶着医院走廊里的扶手,腰部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多久没有承受这样的痛苦了,她自己都快忘了。
“你没事吧?”
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宴渺忍住痛楚,回头扯了个笑说:“霍医生,我没事。”
霍明,第一高级医院的内科医生。他推了推眼镜,上前在宴渺的腰部按了一把,见她骤然脸色煞白,不满地说:“受了伤就要说出来,你这样还怎么工作?不要命了是不是?马上跟我去做检查。”
宴渺咬了咬牙,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我真的没事,霍医生你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去工作。”
霍明有些难过,“宴渺你……”
“霍医生,16床的病人有些不舒服。”
匆忙而来的护士打断了霍明和宴渺的对话,他看了一眼宴渺,无奈地说:“那你休息一会儿,如果真的不舒服,不要逞强,马上来找我,知道么?”
宴渺点点头,“知道了。”
霍明刚走,和宴渺同为护工文娟就凑过来说:“霍医生一定是喜欢你,怎么不见他那么紧张其他人?”
宴渺皱眉,“文大姐你别瞎说,霍医生仁心仁术,不过是看我不舒服才过来问问的。”
见宴渺脸色真的很差,文娟扶她到一旁坐下休息,疑惑地问道:“你身上怎么又有伤了?”
“哪有什么伤啊,你别瞎说。”宴渺笑得不自然,疼痛感让她的牙齿都在打颤。
文娟指着她的脖子说:“你说说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是和人亲热时留下的印子。我虽然没文化,可是掐痕我还分得清的。”
宴渺也不回答,一个劲儿地对着文娟傻笑。
文娟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就是倔。不顾宴渺的阻拦文娟将她的衣服掀起了一角,乍一看腰间的青紫一片,她眉毛拧成一条,心口泛疼地说:“小宴啊,怎么才好过了点,又成这样了?”
宴渺努力笑着说:“没事儿,这点伤不碍事的,我都习惯了。”
“这哪能是人习惯的?”文娟忍不住责怪,“你说说你,急着来上班干什么?你要是倒下了,你儿子怎么办?”
宴渺苦涩地摇头,“文大姐,我婆婆要和我争小莫的抚养权。严老太太给我介绍了非常好的律师,我得多赚点钱来付律师费。”她不想欠人太多,起码律师费要自己出。
文娟想说什么,可嘴张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最后嘱咐了宴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