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堂中活人的男女比例得到了史诗级的进步,从原先的一比三到了如今的一比一,胡桃很欣慰。
与此同时,往生堂中咒术师的比例也与普通人持平了,夏油杰也很欣慰。他连着做了好几天的洗猫的梦总算是圆满的结束了,他最后捏着猫的后颈肉把它摁在了装满水的浴缸里,被水浸湿的猫体积瞬间缩了一大圈,从一坨猫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猫,用事实说明了自己不是胖只是毛绒绒。
心情大好的他看着面前头上带着缝合线的自己的身体,又烦躁地扯下了嘴角。
他痛苦地叹了口气,瞪着面前的身影片刻,发现眼神是杀不死人这件事后无能狂怒,遂用力地给空气来了一拳。
羂索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回过头,仔细地环视了一遍四周。一种被窥探的感觉盘桓在他的心头——这话不太对,这句身体里只有大脑算得上是他的,那颗心脏是夏油杰的。他不知道夏油杰的心脏想要搞些啥,总不会是这货有点先天的心脏疾病还隐瞒不报吧?
他悠哉地趿拉着脚上那双拖鞋,一脚没进绵软的沙砾中。花御和漏瑚自从上次协作去高专偷东西后就再也没回来,料那两只咒灵的智商也做不出什么反水背刺的事情,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这个点都还没回来,怕是遭了五条悟了,真倒霉。
不过这也无所谓,那两只咒灵一个叽里呱啦半天说不出一句人话,一个虽然会说人话但脑瓜子总是嗡嗡的,主要是好忽悠,有两个特级咒灵当同伴怎么说也不是件坏事。他们两个咒灵如果真的被五条悟祓除了,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漏瑚没能在死之前成功把他想要的手指和咒胎九相图偷出来。
但是在狱门疆面前,这些都不成问题。只要用狱门疆封印了五条悟,这一切目前仍没有解决掉的待办事项都能轻松解决。
怀中这个不大的方块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这是其它咒灵都做不到的。目前所在的这个地方也是安全的,唯一能闯进来称得上威胁的五条悟也会被他手中的狱门疆吃得死死的。
他动了动脚趾,细沙从趾缝间穿过,沙子粗糙的颗粒感中还带着点阳光的温热。天上的云连成了一片,看上去像一只嚣张的大白猫盘踞在空中。海风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吹起夏油杰留的长发。
这里虽说只是一片生得领域,真实度却高得吓人。阳光穿透树叶,在沙滩上留下点点斑驳的印记。暖阳下的海面波光粼粼,不紧不慢地吐着浪,泛起一层层白沫。海风带着大海的潮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陀艮注意到了他波动的情绪,蠕动着可以被称为嘴的部位出言安抚他。这家伙还是个咒胎,个子不高,委委屈屈地蜷缩成一团,躲在一块白布正宗的特级咒灵还要早。因为他的咒力总量多得吓人,羂索他们甚至直接把他的领域“荡韵平线”当做了休息的场地。
他在之前就早早地失去了真人,现在又失去了漏瑚和花御,原本和谐的咒灵一家四口如今只剩他这么一个咒胎,他还在为逝去的亲人们缅怀。他觉得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羂索,理应也会因此而感到些许伤心的。
只可惜他和花御一样不会讲人话,说出来的咒灵语咕咕噜叽叽呱呱,好似一堆无规律的噪音,听得人心焦气躁的。
……生得领域内的虚假的阳光似乎越发灼热了。
羂索皱起眉,一边用绳子扎起脑后披散的碎发,一边转身往树下的沙滩椅走。
然后,他听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嗨——早上好或是晚上好。”胡桃轻轻地落在他身边的沙地上,脚踏进沙堆里,踩出软塌塌的清响,“不该欢迎下我吗?这位不知名的……”
她似乎在称呼这件事上感到些许苦恼,半张着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不了了之。
……她怎么跟过来了?
羂索心中跑过一串优美的日本话,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迅速与她拉开了距离——感谢夏油杰本身优秀的条件反射能力。
羂索认识胡桃,他原先觉得吉野顺平是真人找的乐子中对他最有用的棋子,一石二鸟,既能以此为契机打压虎杖悠仁拉拢两面宿傩,又能消灭掉胡桃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有点离奇的咒术师。但这位离奇的咒术师不仅没有栽在真人的手里,反而还把真人给干掉了让这步棋直接从血赚变成了血亏。
真人的能力在众多咒灵里都能算出挑,他还有在利用完咒灵后直接借夏油杰的能力把他搓成
球化为己用的计划。真人的死亡直接让他的这个计划宣告破产,同时痛失了以真人的能力为链接寻找的卧底与幸吉。
面对这么个从源头打乱了他计划的人,就算她只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小矮子,羂索也没有半分要和她一对一干上一架的想法。
胡桃擅长使用长柄武器打近战,术式和火焰有关,这是羂索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情报。面对这样的能力者,要么远离她后弄清她更详细的能力情报再反制,要么直接想办法把她从生得领域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