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诚,”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你听不懂是不是?”
江昭诚没有回答,他只是静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好,先这样,我先走了。”田沁拿出钱包,胡乱地抓出一把现金放在桌上,逃跑似的想要离开。
衣摆蹭过木桌边壁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死死地拽住。
田沁低头一看,纤弱的手腕周围被锢得发红。江昭诚的手背处青筋暴起,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圈绕在她的手腕处,竟使她挣扎不开。她像只无比弱小的蚂蚁,半分撼动不得江昭诚有力的大手。
痛吧。
田沁闭上了双眼。
她突然很享受这样的肆虐感,疼痛是直观的感受,这让她有了些存在感。
“别这样,江昭诚。”你应该恨我的。
“我没那么喜欢你,你也应该没有那么喜欢我。”田沁有些无助。她痴痴地看着二人交缠的手腕,无比贪恋江昭诚手中的温度。
“所以,我们分开吧,暂时先不要见面了。”她死心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推开江昭诚。
江昭诚的大手却纹丝不动。他抬眸,望向上方的田沁,一字一顿:“你可以继续装作喜欢我,我不在意。”
他向来眼高于顶,孤高倨傲。但是现在,他却像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低下了头颅。
田沁笑了一声,眼角几乎快有泪水溢出。
“你还是不懂。”她不停地摇着头,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跟你分开,是对我自己好。说实话阿江昭诚,我都有点嫉妒你……每次看到什么都拥有的你,我都像个卑劣的小丑,盘算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我不想在这样了。”
“分手,不可能。”江昭诚轻轻地笑了下,声线却冷若冰霜。
他侧脸看了看桌角的现金,讽刺地够了勾唇:“这点钱就想卖了我,那不能够。”
掷地有声,无比肯定。
田沁安静下来,放弃了挣扎。她甚至有些急不可耐恳求的态度:“求你了,别让我恨你。”
“我们跟其他情侣一样,再也不要联系了,好吗?”
江昭诚僵了身子。刚刚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把田沁绑到家里,任她哭任她求饶,他都不会再心软一分。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恨字。
江昭诚从不知道什么是恐惧。父亲曾教导过他,对待生意场上的对手,要一击毙命。但是没有人告诉他,面对着所爱之人,要怎么做。
他的指尖发着凉,长睫在灯下眨闪着。
“暂时是多久。”沉默许久,他沙哑着嗓子,轻轻地问出声:“我们多久不见面?”
田沁低头看他。江昭诚整个身子都笼进了昏黄的光里,失措迷离。
窗外雨声渐大,时不时地拍打在咖啡馆的透明玻璃上,风声喧嚣,寒意降至。眼前这个曾经肆意热朗的少年,已经被捏碎了一身傲骨,捻的粉末都不剩。
田沁看着他柔顺的发梢,突然想起来录音的后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