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哥。”
路意致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田沁抬头看着清澈透亮的蓝天,下一秒,她毫无犹豫地走向公交站牌的方向。
不久后,公交车停靠在几乎没有人经过的站牌,田沁下了车。
这是一片她仅仅来过一次,却熟悉无比的街道。
这里夏日街边淡雅的花,蓬松的绿荫,停靠在红色石砖旁奇特昂贵的敞篷跑车,都曾在她的梦中反复出现。
还有那一摊黑红色,不断涌出的铁锈气息的鲜血。
豪门的府邸,连门匾都是这样奇特。
“向诚公馆”几个大字,曾经一度是田沁的梦魇和心魔。
“田小姐,太太先生今天都不在家。”开门的是个慈祥温柔的中年女人。
田沁笑了笑,平静地说:“没关系,我就在外面等等,您去忙。”
孙姨启了启嘴唇,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还是关了门。
临近中午,阳光便有些刺眼。
田沁安静地站在大门外,偶尔有豪车缓缓经过,里面的人似有似无的将视线瞥向她。
她知道,这都是居住在著名富人区的有钱有势的资本家的阔太太们。
“这不就是昨晚那个白眼狼……”
“啧啧啧,长得还挺漂亮的,池曼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别说了,江家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
车刻意开得缓慢,车窗又敞着,她们谈话时,丝毫不顾及田沁的存在。估计是看她孤身一人被江家拒之门外,才这样肆无忌惮。
田沁皱了皱眉,她刚想上前去,江家的大门突然开了。
“田小姐,夫人请您进去。”孙姨还是一脸笑呵呵的。
“谢谢。”田沁礼貌地点点头。
今天是周末,田沁知道池曼会在家休息。
经过偌大碧绿的庭院,孙姨向她介绍着:“这棵老树,是昭诚十三岁时,为了讨江老爷子开心,花了七位数的美金,在北美移植过来的。”
她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大厅里这副不起眼的拼图壁画,是昭诚八岁时,在赵家小公子那里赢来的,现在市值上千万。”
“还有这个。”孙姨走到客厅最中央的玻璃罩前,轻轻地擦了擦,“这颗明珠,是昭诚十八岁那年,亲自在大西洋找到的,现在的水质,很难再找到这样一颗海洋珍珠了。”
孙姨转身,认真地看着她。
“昭诚自记事开始,就深知自己身为江家独子的责任,他花的所有钱,都是自己挣来的。”
田沁看着眼前淡蓝色的晶莹,没有一丝瑕疵的偌大明珠,心中有些吃痛。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永远从容平静的淡淡模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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