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元帝见火光裹住了太后的手掌,吓得上前一步,“快点松手啊,否则你会被烧死的。”
“不用你假惺惺,走开!哀家绝对不可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太后越是紧握碎片不放,这灼热的火光就伤她越深。
最后,她整个手掌都烧得皮肉糜烂,甚至见了骨头。
直到碎片被一把火烧成了渣渣,从太后掌心的指缝中源源不断的漏掉,彻底粉碎了她杀人夺运的邪心。
颜禾苏掌心一拢,瞬间扼住了太后的脖子。
“颜禾苏,放肆!”皇帝脸色一变,连忙冲上去阻止道:“你竟敢谋杀太后,就不怕诛九族吗?”
颜禾苏岿然不动,掐着太后悬至半空,“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后不仅给衍王下了夺命咒,还杀了这么多玄门修士续命,今日又当众吸干了三名皇室宗亲,已经从根里烂透了。”
“如果我放开她,她又大开杀戒,到时候谁来负责?”面对她的冷声质问,皇帝恼怒道:“岂有此理!有朕在……”
“陛下如果能阻止得了她,刚刚那三名宗亲就不会死了。”颜禾苏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让皇帝登时僵立原地,无颜面对身后的宗亲们,心里更恼极了这个多事的女人。
“颜禾苏,你是神医,本职是治病救人!”他暗暗咬牙,“把太后交给朕来处理,她毕竟是朕的母亲!”
砰!
颜禾苏直接将极力挣扎的妇人按倒在地上,用行动表明了对皇帝的讽刺和不屑。
“你!反了你,来人——”元帝脸色顿时一沉。
这一次,不等颜禾苏说话,萧长衍忽然从被窝里露了面,一张素白憔悴的俊脸充满了质问:“皇兄,太后是您亲爱的生母,难道我就不是您最心爱的弟弟了吗?”
“……”元帝有一瞬间的恶寒,心下恼恨不已:萧长衍从前一贯装弱,但该毒舌的绝不委屈自己,何时这般肉麻了?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宣誓对太后的敌意,逼自己做出选择!
“陛下,颜大师说得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然不知道大师说的夺命咒有多歹毒,但是从长衍这些年的身体状况里还看不出问题吗?”和亲王冷冷道,“无论如何,这个妖妇绝不能留。”
元帝被左右夹击,脸色气得铁青,但偏偏无可辩驳。
只是余光看到颜禾苏控制着的衰老妇人,他忍不住红了眼睛:“和王叔,母后一把年纪,纵然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可好歹长衍还活着。身为人子,难道您要我亲手处死她吗?”
“今日慈安宫的一切,都不可能对外宣示。颜禾苏说的什么夺命咒,闻所未闻,连慧冲道长之前都没有辨别出来,谁知道个中真假?若非说长衍的病情和太后有关,至少拿出切实的证据吧?”
“否则,朕之后要如何解释一国太后的死因?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保住皇室颜面?”
前面的卖惨且不说,事关皇室颜面,和亲王还是犹豫了几分:太后杀了多少修士都无所谓,殃及了三名宗亲也可以说罪不至死,毕竟她是身份尊贵的太后,她的声名还关系到元帝的尊荣。
只要抓不到太后危及萧长衍的证据,那么他们就没有办法逼迫皇帝处死这个老妖婆,否则日后必然遭到疯狂的报复。
见状,太后挣扎着扯了扯唇,拼命抬起头凑到颜禾苏耳边低声讽刺道:“你们费尽心机想要搞垮哀家,可只要皇帝还想保我,那就没人能弄得死我!区区几个修士和宗亲的命算什么,皇帝有的是的办法堵住在座所有人的嘴。”
“别太天真了!你要真想扳倒哀家,吸取我的掌命女气运,之前就不该救活萧长衍。只有他死了,才能真正挑起宗亲和皇帝的对立,逼着皇帝处死哀家,明白吗?”
她说着就得意的笑起来,似乎希望看到颜禾苏挫败恼怒的样子:“我的气运,谁也拿不走。”
“我这个人,最不信邪。”颜禾苏忽然站起身,扭头走到秦院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吓得他眼睛都瞪圆了:“你认真的?”
“真假与否,一试便知。”颜禾苏反手握住太医的掌心,度过一道金光,“去吧,衍王的命可就在你手里。”
秦太医犹豫地看了太后一眼,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希望,但是手里忽然多了些温暖的触感,好像有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操纵着他走向散落在地的烛台灰烬。
“颜禾苏,你又想搞什么花样?”元帝质问道。
“陛下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太医院的人吧?”颜禾苏胸有成竹道,“你们不是要太后谋害萧长衍的证据吗?这不来了?”
这时,秦太医果然带着人从灰烬残渣里发现了磷毒的痕迹,经过药物检测也发生了药理变化,粉末上空浮起了诡异的绿光,吓得众人呼吸一滞。
“就是这个!烛台里残留的磷毒,正是衍王殿下体内盘旋多年的慢性毒。”他激动地看向颜禾苏。
“多亏了颜神医啊,这磷毒极为隐秘,无色无味,形态又可以随着寄宿之物随意变化,故而很难发现。”
“除非寄宿之物被彻底毁灭,炼为灰烬,磷就会遇火发光,闪烁着绿色的光,原理就很像民间百姓说的磷火。磷毒可以通过烛台里的烛光燃烧,化作气体沁入人类的五脏六腑,形成要人性命的慢性毒。”
“所以,王爷这些年每每在慈安宫待久了就会大病一场,便是磷毒加深的缘故!”
这一番话,惊呆全场。
皇帝还想垂死挣扎,“就算烛台里藏了磷毒,可也不能证明这是母后做的。”
“陛下。”慧冲道长突然站出来,“之前长公主带人多番检查,之所以没发现烛台的异样,也正是因为太后在烛台上加固了封禁术。方才老道士学艺不精,差点被太后娘娘的封禁术反弹重伤,多亏了颜小友出手相助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