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到他的身旁,与他一齐并肩着,人人都说他陆言天纵奇才,可他们不知道物极必反,小小年纪的他纵然领悟到了极强的剑身合一,可却每次运用都会急损心脉。武孙杨偏过头看着那人,这件事也就只有他知道。
陆言从怀中拿出信函,里面有朝廷的信物,他举起朝廷用来给他们通关的特例令牌,对着那名军官。
“你说你们是朝廷命令,那可有指令的文书?或是特定的信物来证明?”
站着的士兵们纷纷看向他们的军官,而那名军官脸上的表情有些皲裂,这种边境小关的事上面的人哪有那么认真对待,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们能拿出什么狗屁文书!
“呀……你们不会没有吧?”他将手上的令牌扔到空中抛来抛去,歪头轻笑着,“伪造朝廷命官,捏造伪令,赶杀村民,肆意弑杀朝廷命官,哎呀,还真是哪一条都是牵连九族的死罪啊……”
众人看着他,他!他!朝廷的人?
士兵们纷纷转头看向军官,以示求证。而那名军官沉着脸,一言不发。
陆言浅浅的笑着,将手中的令牌一个抛物线砸到了那人的脸上,“不信啊,那你就自己瞧瞧,看看是不是你们上边的东西!”
那名军官本来脸上就淌着血,那玩意还正好打在他的伤口,他瞪了一眼那人,手里紧抓着令牌翻来覆去地查看着。
“最近的公告有看吧,正严重指责那几个小地方被杀的贪官呢!你们来办个事什么的怎么也没什么东西来证明是上头的指令啊,要是哪天被查了,这不就是捏造伪令嘛……”
男人死死地咬紧牙关,眼光狠狠地盯着手里的令牌,这的确是上头朝廷命官特例的令牌。
“我们啊,也不过是上头派来地方监察的小官,我们也知道你们的不容易,这几天我们也正被上头调回去,今天这事啊,我们就这样吧!要不然你找到上头给你文书让他们安安全全地迁移,要不然你们把这里什么的都帮他们整理一下,都那么多大老爷们了,朝廷打的胜战把人家屋子啥的弄塌了,你们吃朝廷的俸禄难道还没有人家老人妇孺的强?”
陆言震惊地张开嘴,不可思议地扫了那一群人高马大的士兵,“不是吧!不是吧!你们还真打算让她们自己清理战后现场呀,哎呀,看着你们年纪不大,也应该都是有爹娘有妻女的人,若是你们出外征战,家里被炮火所攻,家中的老爹老娘不仅担忧着你们的安危,家中的妻子幼儿还无处可归,还要遭人驱赶……哎呀呀……”
在场的士兵们都低下了头,他们也都是有家室的人,这段话怎么听都是戳着他们的心口子,指着他们的脊梁骨。
正所谓,杀人诛心。
宋鹤低着头站在少年的背后,摇头笑着。
狐假虎威
马背上的人将令牌丢还给了陆言,抽着马鞭将马头掉了个方向,“行了,今天我们没来过,今儿我心情好,你们也就赶紧离开,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里除了我们,还有不少喜欢肆杀朝廷命官的。”
陆言接过令牌,点头应和,心里却笑着,那这不就是巧了,一路人啊!
“你都提醒我们了那我也提醒你一句,这地儿山高皇帝远的,做事凭心而论,这样晚上做噩梦也少些,对人命敬畏些,背负太多的冤魂自己也有不少的压力吧。”
大部队离去,已经行去一段距离的士兵们,都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个破碎的村庄,所有人心里头都压着那少年随口的一句话。
天道好轮回,谁能看的清你所做的事会不会轮到你头上来。
大部分人都咽了咽口水,身上流淌着汗水,心里默念着家中平安,所有邪灵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