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你肯定找人看过,还找我看什么?有什么毛病人家都给你改了,找我看也是白看。”说着,我转身就要往外走。
“别走啊万总,来都来了,好歹说几句。”徐和强一个劲儿地挽留。
“这是谁的房子。”
哼哧了一会儿,徐和强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的。也确实找人看过了,都四个多月了,也没见效果呀。”
“那我问是谁的房子,你还不说。”
“没好意思说。按理说,我找人看过,就不能再找你看。那个小青年当时看的时候说,按他的办法改正一下,最快三个月,肯定有效果。这都快过四个月了,也没见效果。所以,刚才就没好意思说。花了钱不说,还没见效果,太丢人了,所以就没敢说是我的房子。”
“你找谁看的?”
“是个外地人,好像是滨海师范的学生,说是家传的一宅断,家里往上好几辈都会。”
“黄安生吧?”
“啊,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徐和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我知道这个人,里面有很多事儿,我就不说了。黄安生你是怎么认识的?”
“宋书记介绍过来的,说可神了。”
“怪不得呢,哈哈哈。这天底下的事儿呀,可真是奇怪,怎么又是黄安生呢?”
“你说什么,万总?”
“不说了。当初你是因为什么找他看的房子?”
“我都说了吧。万总,事情是酱婶儿的……”
徐和强除了干书记,还经营着一家石材厂。他的石材厂,主要生产路边石,还有大理石板。属于代加工的那种,谁需要路边石,或者是大理石板,就联系他,尺寸、颜色、材质什么的说清楚,加工就行了。前些年,他和一位包工头合作,生产了一百多万平方米的路边石板,狠狠地赚了一笔,走路都横着走。
后来,随着城市扩建的逐步萎缩,路边石的需求量急剧下降。买楼的少了,装修的自然就少了,大理石板的需求也是急速下降,有时,一个月就干四五天。
徐和强脑子转得快,他又是小型的石材加工厂,立马转型,改生产墓碑,和石质工艺品,像石狮子,十二生肖,竹筒,石桌石凳等等,由粗放型发展转向精细加工了,来了个华丽的转身。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起码有活儿干,挣钱虽然比不上前些年,大风刮桲椤叶一样,但也能细水长流,时不时地挣上一笔。再看当年和他一样的石材厂,关闭了一大批。他能坚持到现在,还发展得不错,算是很不错的了。
去年以来,他的生产突然就一落千丈了,最落魄的时候,一连好几个月都接不到活儿。还让他担心的是,他儿子都上了大学了,还有两年毕业。也是去年以来,经常容易受伤,不是脚扭了,就是肋骨打篮球断了,再不就是发高烧,送医院住好几天院才能出院。
四个月前,有一次,他和宋福一起吃饭,说起了伤心事儿。宋福说,肯定是家里的风水出问题了,让他找人看看。徐和强问找谁?宋福拍着胸脯说他能帮忙找一个大师,别看年纪小,但本事大,祖传的看风水。于是乎,就把黄安生找来了。
黄安生把房子看了一遍后,建议他把厨房和卧室的位置换一下,还有就是在门口摆放七棵高大的红豆杉,当照壁墙使。
收了徐和强两千块钱后,黄安生信誓旦旦地说,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保证他的运势会好转起来。这都四个多月了,运势不但没有好转,眼看着还有一步一步变坏的趋势。
“这不是还不到一年吗,兴许转过年来能变好。”我慢悠悠地说,“人家都给你找到毛病了,也调理了,你找我看也是白看。”
说完,我就离开徐和强家,步行回家了。
徐和强呢,无话可说,站在院子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