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抛弃,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极力忍耐,以防对方不耐。
“这里只有些药可以止血,我先帮你撒上,回去找人帮你治伤。”他扶着她,拿出药瓶往她伤口上倒。
她咬牙忍着不吭一声,通过车窗看着那血腥的一幕,明白从那刻起,她便再也不是父母膝下的孩子了。
一股悲伤弥漫心头,下一刻她就因疼痛过度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
睁开眼睛,迎接她的就是噩耗。
她伤的太重,已经伤了根基,将来都无法怀孕。
生育……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价值。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谁会娶?
她虽年幼,可也知这事的重要性,当即脑子一片空白。
随即由不得她发愣,另一条信息接踵而来:她们两人需有一人训练成杀手,一人调教成侍女,二人共同为殿下效命。
是的,殿下。
那少年正是当今太子,谢清风。
红木托盘上放着两张纸条。红色写着“剑”,白色写着“侍”。
如今摆在她眼前的有两条路——杀人和随侍。
她和夏蝉的人生,也将在此刻改变。
一个是做了手下后随时可能死亡或遗弃的存在,一个是做得好可能受主子赏识嫁个好人家的机会。
傻子都知道哪个更好。
夏蝉眼睛直直盯着那抹白色,看也不看那红纸,嘴上却道:“妹妹,你先选。”
一母所生,她又怎会不清楚她的心思?
但她也清楚,如若自己选了那个,以自己这受损的身子下场也不会好过。
左右都是受难,倒不如成全姐姐。
她刚想伸手去拿红纸,却见少年从殿外缓步而来,站在她面前道:
“本宫记得你喜欢雪?”
“这白色,倒是衬你。”
侍者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意思?当下拿出托盘里的白纸欲递给她。
夏蝉脸色一僵,当即急道:“我妹妹喜欢练武,这白纸就让给我吧。”
少年扫了她眼,冷笑一声,不说话。
侍者很有眼色地低下身,将纸往她跟前递了递:“小姑娘,接着吧。”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夏蝉就拉住了她的袖子,眼里泪光闪烁:“妹妹,我不行的,我身子弱,受不住的……”
身子弱?在场中有谁能比重伤未愈的她身子更弱?
她心中一片冰凉,但想起母亲闭眼前的叮嘱,终是咬牙磕下头:“我自幼习武,还是更喜欢和刀剑打交道。请殿下成全。”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人谁也没想到她会拒绝,且违背的还是当今太子的意愿。
少年盯她良久,最终冷哼一声,丢下一句“随你”,转身离去。
屋子只剩几个侍者和她们姐妹二人。夏蝉拿着那张白纸,正抱着她哭。
她看着那仿佛劫后余生落泪不止的女孩,清楚母亲的遗愿她已经做到。接下来……便是谁也不欠了。
之后,她进了杀手营。在入营当天,他为她取了名字——风残月。
她不明白为什么其他杀手的代号不是动物就是只有两个字,比如“夜莺”和“黑风”,但她却拥有一个有名有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