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要叫,留着力气!”
沈文戈眼里憋着一泡泪,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垫子,张大嘴呼吸着,再次跟随指示用劲。
“用劲!好,呼吸!来,王妃,要看见头了,我们调整一下。”
她快速小口呼吸着,只听产婆大喊,“用力!”
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啊!”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哇,哇……”
两位产婆一位帮婴儿擦拭着身子,一位帮沈文戈擦拭着身下,红通通小脸都皱在一起的小婴儿被小心包裹在被子里,拿来给沈文戈看。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生了位俊俏的小郎君。”
都说产婆能看出婴儿长大后的相貌,沈文戈低头一瞧,顿时被丑得没眼看,也不知是怎么看出长得俊秀的。
她脱力道:“抱出去给王爷看看。”
门外王玄瑰听见婴儿啼哭声那一刹那,就要冲进去,被陆慕凝与安沛儿联合拦住了,这回见门开了,只听了一嘴生了个小郎君,不管不顾,毫不理睬就去看了沈文戈。
床榻上的被褥已经换了新的,他直接坐了上去,“痛不痛?是不是累着了?”
沈文戈抬手,他俯下身,让她得以摸到自己进来,在她眼中宛如泫而欲泣模样的小痣。
她摸着它,感受着上面的寒凉,说道:“我无事。”
他将她的手整个贴在脸颊上,低头闭眼仿若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此处,“我就在你身边,你安心睡会儿。”
“好。”
沈文戈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次日,进入了不能见风,注意饮食的坐月子期。
不用陆慕凝与安沛儿百般叮嘱,她是见过女子生产不易,也深知月子坐不好,恐留病灶的,是以坐的那叫一个认真。
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窗边、门边更是连去都不去;洗头洗澡更不必说,那是绝不可能沾水的。
每日让王玄瑰用热巾擦面,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她生产了,还生了位小郎君,宣王府与镇远侯府喜气洋洋,宫中圣上与皇后更是悄然而至,抱弄了一番王玄瑰的儿子,又送了一位奶娘,加上陆慕凝与安沛儿各自找寻的奶娘。
三位奶娘共同照顾小婴儿,沈文戈初期没奶都不叫人着急了。
等她奶终于下来后,白日里就由她和王玄瑰照顾,至少要让小家伙吃上一顿,身边倍柠与安沛儿搭把手,夜里才将孩子送至奶娘处。
三位奶娘轮夜,照顾孩子倒也不吃力。
而王玄瑰告假一月,整日守在沈文戈身边,听沈文戈指挥,僵硬着抱着软软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好像还没有他一只手臂长。
沈文戈埋在被窝中,探出头就能瞧见他轻轻晃着孩子走路的模样,她笑道:“你快将他放下来吧,若是总抱着睡,容易不睡床,日后放不下来都要抱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