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堡外,旌旗蔽日,后金十二万大军如潮水般再次涌来,将西平堡围了个水泄不通。努尔哈赤望着眼前的景象,脸上不仅无光,还阴沉无比。
待后金搭建好观望台后,努尔哈赤登上台,望向西平堡,转头对着手下一众部将说道:“这就是令我后金勇士屡次折戟沉沙,甚至就连我的侄子苏察阿敏、长孙豪格都丧命于此的西平堡吗?!”
皇太极、代善等一众贝勒都未出声。
他的侄孙子苏察阿礼站在一旁,面如土灰,眼睛无神,仿若行尸走肉。
苏察阿礼见无一人回答努尔哈赤的疑问,当即回道:“与其说败在西平堡,倒不如说都是败在那贾玌手上。”
努尔哈赤眉头紧皱,问道:“这贾玌究竟是何许人也?”
苏察阿礼咽了咽口水,说道:“回大汗,那贾玌勇猛过人,就算是我镶蓝旗的第一巴图鲁金突兀在两年前不过十八回合便被斩于马下。
他手下骑兵虽不足,但悍不畏死,在他的带领下往往能轻易突破军中阵营,斩夺大纛。想当初,阿玛率军攻打之时,我军气势如虹,本以为胜券在握。可那贾玌亲率一千铁骑,如猛虎下山,直冲我军阵中。
他所到之处,无人能挡,我军瞬间阵脚大乱,大纛旗也被他夺去。自那以后,镶蓝旗军士气低落。
就连豪格将军亦是如此,如过无人之境般冲破军中阵营,再夺大纛,皆因其人勇武过人往往能在军阵中分割战场,破开阵线!”
努尔哈赤脸色愈发难看,咬牙切齿道:“如此猛将,若不能为我所用,必成大患。”
旁边的将领们纷纷说道:“大汗,此次我们定要一雪前耻,攻破西平堡,将那贾玌碎尸万段。”
努尔哈赤沉默片刻,说道:“不可轻敌,先派人前去叫阵,试探一番。”
于是,一名后金将领率先站出来,他昂首挺胸,目光中满是自信与骄傲:“大汗,不如让我去会会这贾玌吧,昔日我曾与金突兀比斗,他不是我的对手,这贾玌不过十五不到的娃娃,我不惧他!”
努尔哈赤抬眼瞧了瞧站出来的将领,此人正是正白旗第一巴图鲁阿朵,他心中略作思索,阿朵实力高强,就算不敌应当也能保全性命。于是点点头,说道:“去吧,草原的勇士,试试他的深浅。”
阿朵领命退下,他骑上骏马,马蹄飞扬,转眼间便策马来到西平堡下。阿朵扯着嗓子高声叫骂:“贾玌小儿,可敢阵前斗战,快快出来受死!”
城墙上,贾玌听到叫骂,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土鸡瓦狗,也敢张狂。”
副将牛继业眉头紧皱,说道:“将军,莫要理会这等狂徒。”
贾玌神色从容,道:“且看看他们还有何花样。”
城外的阿朵见城上没有动静,以为贾玌怕了,更加肆无忌惮地叫骂起来,那话语愈发难听。
两百步的距离,贾玌冷哼一声,转头对一旁的亲卫说道:“取我弓箭来。”
亲卫赶忙递上弓箭,贾玌稳稳接过,他眯起双眸,瞄准阿朵,瞬间拉满弓弦,只听“嗖”的一声,利箭飞射而出,正中阿朵咽喉。
阿朵甚至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栽落马下。后金军队见此,顿时一阵骚乱,士兵们面面相觑,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
。。。
后金高台上,一众贝勒与将领皆是目瞪口呆,这就死了?
“大汗,可要小心,这庆军贾玌不可小觑,我观其距离,两百步外射杀阿朵,就算是我们后金神射手也很难做到!”
努尔哈赤看了一眼开口说话的人,后金第一巴图鲁——鳌金!
努尔哈赤自然明白鳌金的意思,让他注意自已与那贾玌保持距离,他能两百步射杀阿朵,也能射杀他。
“两百步,怎么说这贾玌最少需要拉开三石弓,鳌金,你可敢前去一试?!”
鳌金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毅所取代,抱拳道:“大汗,末将愿往!跟他近身打马战我不怕,就是怕他暗箭伤人,落得阿朵一个下场!但还请大汗许我带一队精兵,以防万一。”
努尔哈赤大手一挥:“准!不过。。。”
努尔哈赤阴恻恻的笑了笑:“巴特尔、红格尔、齐木德、朝鲁、巴雅尔你们五人换下鳌金亲兵铠甲,找准机会,围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