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还是一个有敌意的势力。”柴进的意思也很明显,独龙冈不能再存在下去。
扈太公沉吟片刻道:“想除掉梁山的是祝家庄,得罪梁山的也是祝家庄,如果老夫帮你们除掉祝家庄,大官人会不会放过我扈家?”
“阿爹!三庄结有生死誓愿,背信弃义者必遭神人共戮,你不能这样做。”扈三娘知道父亲如果这样做的话,必定会死在誓言反噬之下。
“傻丫头,你只知祝彪要娶你,却不知祝家已有吞并我扈李两庄的野心。独龙冈只有一座,真正的主人应该也只有一位。
这也是祝家为什么一定要买一个官身的原因,背靠大树,他们才能真正成为独龙冈的主人。”扈太公解释道。
“他们难道就不怕誓言反噬吗?”
“祝太公比我都要年长十几岁,为家族计,他有什么不敢死的。”扈太公很清楚祝朝奉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精于算计,只要对祝家庄有利的,哪怕让他的儿子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柴进疑惑道:“那你为何还欲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祝彪?”
“这些年扈李二庄都是一脉单传,唯独祝家人丁兴旺,其实力早已超过我们两家。若是老夫不将女儿嫁给他,只怕早已引来刀兵之祸。”
扈太公说完,看向扈三娘的眼中闪过一道愧意。
“这也是一个为了家族计,连女儿都利用的狠人。”心中闪过一道这个念头,柴进看向扈太公摇了摇头道:“独龙冈不平,我心难安。且我也有意插手盐铁生意,扈太公可携家入伙梁山,日后整个山东的盐铁生意或许都会由你掌控。”
“大官人好大的野心!”不得不说,柴进的话让扈太公十分心动,那是他年轻时候的梦想。
扈三娘讥讽道:“你如今也不过只是一方水寇,竟想将山东地界的盐铁生意都掌控在手中,真是大言不惭。”
柴进笑道:“汉高祖当年也不过只是一介亭长,当时又有多少人认为他会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扈三娘还欲嘲讽柴进,却听扈太公沉声道:“与其被祝家庄蚕食吞并,老夫愿意陪大官人赌一次,压上扈家的一切,赌一个更好的明天!”
柴进,朱武,林冲和徐宁等人脸色皆是一喜,盐铁可太重要了,扈家庄的加入,不仅可以为梁山带来巨额的收益,还能解决梁山兵器衣甲严重缺失的问题。
攻打独龙冈本来也有图谋盐铁生意的想法,扈家的投靠从根源上解决了这个问题。
“相信我!你并没有押错宝,这将会是你这一辈子最明智的决定。”柴进说此话时,眼中的神采恍若星光。
“哒哒哒……”一名梁山军骑着快马快速奔来,及至跟前,这名猎豹骑的士卒翻身下马道:“报!从郓城方向过来的五百官兵趁着夜色进入了祝家庄。”
“来得好!那就把他们一起端掉。看以后郓城地界还有谁敢犯我梁山。”孙安兴奋道。
扈太公道:“祝家庄防卫森严,四下是深涧,唯有前后两道门户以吊桥连接外界,易守难攻。且祝家庄的前门是一处盘陀路,若是不得法门,只会原地打转,永远也走不出。”
柴进等人笑笑未说话,那名猎豹骑的梁山军壮着胆子道:“老丈说的这些,寨主都跟俺们交代过,见着白杨树就转弯,便能走出盘陀路。”
“没想到大官人对祝家庄如此熟悉,倒是老夫多虑了。”扈太公说完看向自家女儿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再多逗留了,三娘你先留在大官人这里,老夫回庄静等大官人的好消息。”
“扈太公通情达理。”柴进等人目送扈太公回庄。
不多时,扈家庄内的庄客担酒抬肉出来犒赏梁山军。谨慎起见,柴进还是先询问了金色龟甲,确认没动过手脚之后,才将酒食分发给麾下的士卒。
扈三娘见父亲与柴进达成了协议,明白自己的处境,知道柴进只会在覆灭祝家庄之前;将扈家转移到梁山之上才会放开自己的禁制。
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应柴进的要求,一直待在他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