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兰蔻一家已死,可鲁执事每每想起兰蔻和那颗分与他的筑基丹,犹自意难平,气难消,便趁势在兰山明身上出一口恶气。
执法堂,地下血牢。
“头儿,此子乃药堂弟子,毁坏丹炉和许多宝药,鲁执事令我等处置此子,您看关押何处?”
“一个无名之辈犯下罪过也来问我?要你等何用?随便找个牢房关进去便是,问我作甚?”
那牢头貌似心情不好,喝的醉醺醺的,骂骂咧咧的说道。
触了霉头的执法弟子暗骂晦气,指着一个桃花眼狱卒,冷冷道:“把此子关押在七号牢房,每日早、中、晚对其执行刺鞭之刑,便由你来看管用刑,听见没?上点心,若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听见了,听见了,弟子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那桃花眼狱卒谄笑着应承道。
“嘿,白发
小老头,犯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偷看某位夫人洗澡?或者聚气丹不够用,在药堂监守自盗,偷窃丹药?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怎么,兄弟不认识在下了?世事难料啊,才分别一月,不成想会以此种方式在此相见。”
那狱卒等执法弟子走了,又见那牢头晕乎乎的半睡半醒,嘴里嘟嘟囔囔的,才大着胆子扶起兰山明,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原来是你。”
兰山明一眼认出那狱卒,原来是那天测试灵根时和他搭话的桃花眼少年。
“你说说你们,一个个都不安分,才加入宗门一个月,便都犯了错。你左边那间,关着张云秀。右边那间关着程凡,再右边那间关着王辉。这三人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同一批加入宗门的。”
把兰山明扶入牢房,那桃花眼少年话很多,也不管兰山明听不听,守在牢房门口兀自说个不停。
张云秀?程凡?王辉?
对这三个名字还有几分印象,躺在墙角,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兰山明问他:“这三人为何关进来?”
兰山明才搭理他,那桃花少年便眉飞色舞地讲。
“好家伙,就那个张云秀,据说已步入练气二层,和一名练气三层的师兄发生争执。那师兄也是没用,竟被练气二层的张云秀打成重伤。宗门内同门斗法,那是要提前立约的,二人私斗,乃是重罪,当场便押进血牢。那程凡和王辉,二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狗胆包天,竟然在月黑风高夜去偷窃长老的储物袋,当场遭逮。你呢,干了什么蠢事,说来逗我一笑。”
“我是受了迫害,我是冤枉的。”
兰山明痛苦说道。
“在血牢当狱卒的这些日子,这话我听得多了,好多犯了事的弟子都和你一样,说自己是冤枉的。在血牢当狱卒,我可算涨了见识,这血尸宗每日都要发生点破事,不是巡山堂的私斗,便是工务堂的偷窃,人人都像我一样老老实实的做人,多好,多太平,说起来我也很难受,我刘雄飞大好男儿,分在执法堂,本以为能大展拳脚,他奶奶的绣花腿,让老子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在血牢当狱卒,大材小用啊,可恨,可恨。”
“兄弟,别睡啊,听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那桃花眼狱卒刘雄飞双臂抱胸,不管人听不听,自我陶醉唾沫横飞地讲着他从小到大的经历,讲他的所见所闻。
烦!
此子令人烦躁。
兰山明自从惊闻兰氏夫妇一家噩耗,精神大受打击,又遭那鲁执事恶意对待,那两脚踩得他胸口至今还在发痛,本就心情苦闷。
岂料那刘雄飞好似一只害人心情的夜鸦呱呱不休,听着他叽里咕噜的声音,兰山明烦闷头顶,咬紧牙关,闭上双眼,捂住耳朵。
“嘿,起来挨鞭子啦。”
刘雄飞打开牢门,叫道。
牢房内光线昏暗,兰山明不知时辰,也不知过了多久,忍着胸口之痛走出牢房,任由那刘雄飞把他绑于木架。
“哎呀,打你我也于心不忍,可职责所在,我不打你我可就要挨打啦。鞭子很粗,又带刺,你忍一下,很快就过去,我尽量下手轻点。”
刘雄飞拿来一根拇指粗的黑鞭,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刺,肉眼可见。
一排木架,除了兰山明外,还有一批囚犯,其中便有张云秀、程凡、王辉。
张云秀的位置颇远,看他虽身为阶下之囚,仍然面带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