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主厅,她便听到屋内有明显谈话的声音,玉木刚想要出声使被苏晚瑾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才及时的闭上了嘴。
“自然是不可,姑娘这才到府中几日,姨母便如此焦急……”
男声先一步在屋中响起,语气里充满了稍稍的不满与焦急,她一听便知道这是洛亦水的声音,熟悉到不能在熟悉。
“那薛家的有何不好?论才学也算得上一等一的,性情人品也可靠的很,家中虽无人做官,但上辈也算得上是个皇亲国戚,家世显赫,自然是最好不过。”
“你如此坚决驳回,可也得给我个理。”
“薛家公子亲自上门求亲的,怎么也得回绝了去,我年纪大了,识人不少,自然明白他的人品。”
“不入官场,图得清闲自在,自然是更好不过了,只可怜了杨馨,当初我便极力劝阻她莫要掺官场的浑水,莫要离开洛府,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当年如若不是你带着她离开,她本不会如此。”
不一会的功夫,洛老太太便继续道,很明显是铁了心如此,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回复了一堆。
洛亦水听到这里心中止不住的恼怒与烦闷,欲要说什么但良久又咽了下去。
“此事我会亲自上门拜访回绝的,姨母无需操劳这些,专心养身子即可,姑娘的事我这个做舅舅的自然心里有数,不该如此操劳。“
“她才到府里几日,那薛家的人便急着来提亲,说没有可图,又怎么能轻易信的过呢?“
“你本就是个生性多疑的性子,那薛家的小子我也算是看在眼里长大的,薛家与我们洛家也算得上是世交,根本无需多疑。”
“她已19了,也是该操心这些事情了,久了保不齐让人说闲话,这闲话一出,又管不住嘴坏了名声,这孩子已经受了太多苦难了,也该安下了。”
“正因如此,便更不可,何不如先询问姑娘的意见?”
洛老太太毕竟也是经历了许多事的人,同时又知道洛氏一族暗地里那点苟且之事,虽被严令禁止拿出来谈,却都是心知肚明之人,换是以往内宅之事,洛亦水都是一副置身于外,从不过问之人,她本就是想着手拿定这个主意。
但又想到这里还有个舅男,也只是象征性的与他说说。
却不想既惹来他如此强烈的反驳,心里顿时便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眼里充满了怒气又带着猜测怀疑和打量:“如今人也已经死了,那点事我便不过多去探究。”
“但是你可得注意一些,别人我不管,若是把你那歪心思打在她身上,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制止你。”
洛亦水听到她别有深意的警告只是坦然的笑了笑,语气显得很淡,最开始的的焦急褪了去,就如同把她的话听成玩笑话一般“姨母,究竟你糊涂了,还是我糊涂了。“
“我自不会如此,只是觉得姑娘如今身世处境,更何况苏轼璃才去。”
“理应按规矩也得守孝服丧2年,这才一年不到,你便如此急于她的婚事。”
“那些外人又该如何去想她呢?
洛老太太明明能察觉到他那点肮脏的小心思,但是却又被他的借口刚好堵住了嘴,心里只觉得气愤至极。
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为苏晚瑾寻一个好人家,脱离洛氏与朝堂这边的一切,还有眼前这个表面活的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内地却污败不堪的人。
来年开了春,这孩子必须嫁入薛家,是我这个老人家执意强迫她如此,外人若是想说便让她们说去吧。“
这样他们也只会觉得我这个老人家无理取闹,觉得这姑娘可怜,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嫌话。”
“此事我已经与薛府那边商量好,并且也已经交换了生辰八字,无需你多操心……”
“若是真如你所说等个2年,已是20更不得让人耻笑说闲话。”
听到洛老太太她是铁了心如此,并且还自作主张的换了生辰八字,他眸光顿时暗淡无光,眉心紧促带着不耐烦的感觉。
“耻笑便耻笑,大不了我护着她一辈子,让她一直在洛府又不是何尝不可。”
他这句心里的话差点便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冲动,话语再次咽了下去,那焦躁的心情却一直不散陷入了沉默。
玉木也没想到这两人会为了此事吵的如此不可开交,早知如此应该先一步出声的,在看到苏晚瑾那神色淡然的转身离开后又赶忙着追了上去笑道:“洛老太太也可能是一时兴起,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他们如此都是为了姑娘你好。…”
“我自然是知晓洛老太太为何如此。”
苏晚瑾回道,视线一直盯着前方,心里却满是凉意,即便手里握着暖炉也觉得冰凉不已。
心里却也明白洛老太太为何如此,明显是看出洛亦水对自己有别的心思,想让自己趁早嫁出去让洛亦水死了这条心。
却没想到洛亦水会拿守孝期的事情来堵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