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了一个月的病假,驸马都尉开始上朝,辰时末他回来,换下官服,与柔嘉一道迈入花厅。
吴嬷嬷与采秋将早膳端了上来,柔嘉边给殷绪布菜,边问,“一会儿我去与大将军说搬家的事,你可要与我同去?”
殷绪从细腻白瓷碟中夹起一块桂花糕,送到柔嘉唇边,平淡道,“你去便好。”
他实在不想见殷烈。且他对这个父亲只会硬碰硬,别到时候干扰柔嘉的计划。
柔嘉配合地咬了一口糕点,入口细腻软糯,唇齿生香。殷绪又自然地收回手,顺着柔嘉咬过的痕迹,将糕点吃下,姿态十分自然。
如今柔嘉已不会因这细微的暧昧而羞窘,只耳根微红,道,“那好。”
柔嘉去了前宅,殷烈的书房。
日子总要继续,大将军仍需履职。一个月过去,殷烈面上已恢复,见着柔嘉,平静地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柔嘉点头,“公公。”
两边往来已几乎没有,连父子两上朝,都是各走各的。柔嘉开门见山道,“今日前来打扰,是有一事,想与公公相商。”
“公主请说。”
殷烈淡漠,柔嘉也只是表面谦和有礼,眼神与语气却都疏冷,“我最近与驸马商量,想要搬出去住。”
殷烈的眉头顿时深深拧了起来,满脸写着惊诧和不虞,“搬出去?”他和秦氏都还在呢,这就要分家?不是打他们的脸么?
柔嘉忙道,“还请大将军息怒,都怪我娇气,想住更宽敞的地方。我又喜静,南华院虽好,却是闹腾了些。”
前有殷翰夜闯,后有薛琼下药,殷烈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讽刺。
但事到如今,殷烈也没有愿望再迁就公主什么。已给她最大的的院子,还能怎么样呢?总不可能再空出一个院子,花大价钱与大精力修缮——又不是什么齐心的好儿媳。
他也不敢勉强公主听从自己。至于殷绪,从前他就管不了他,如今得了公主这个靠山,他更管不了。
殷烈烦躁道,“行,公主想般便搬吧!”左右又不止伤他一人的脸面。
柔嘉都自认娇气了,自然不觉得会伤什么脸面,她只要她与殷绪过得顺遂。
殷烈同意,柔嘉勾唇,没什么情绪地一笑,“多谢大将军成全。我与驸马东西颇多,到时候恐怕要劳动府中仆从,还请大将军勿怪。”
殷烈许久没有气得咬牙的感觉了,如今又感受到,却又不生生按捺,一时间神色扭曲,“公主请便!”
柔嘉回到南华院,殷绪已换了短打,在玉兰树下练武,一把长剑舞雪回风,极端潇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