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弗朗索瓦丝说,“角色还不够鲜明突出,你演得太内在,但是您领会了这个人物,所有分寸都掌握得很准确。”
她在长沙发上坐下,挨着格扎维埃尔,并搂住了她的肩膀。
“我以您的脑袋向您保证,您可以演给拉布鲁斯看了。这很好,您知道,真的很好。”
做到让格扎维埃尔为她朗诵独白这已经是一大成功,为此,恳求了她整整一小时,弗朗索瓦丝已经精疲力竭。但是如果不促使她现在下决心和皮埃尔一起工作,仍将无济于事。
“我不敢!”格扎维埃尔绝望地说。
“拉布鲁斯没那么吓人。”弗朗索瓦丝微笑着说。
“哦,他吓人,”格扎维埃尔说,“作为老师,他让我害怕。”
“算了,”弗朗索瓦丝说,“您练这段戏已经一个月了,快得精神衰弱症了,应该从中摆脱出来。”
“我当然想摆脱出来。”格扎维埃尔说。
“听着,请相信我。”弗朗索瓦丝热情洋溢地说,“如果我觉得您还没有准备好,我不会让您去接受拉布鲁斯的评论的。我为您作担保。”
她盯视着格扎维埃尔。
“您不相信我?”
“我相信您,”格扎维埃尔说,“但是一感到别人在对你做出评价,实在是太可怕了。”
“当人们想工作时,应该丢弃自尊心。”弗朗索瓦丝说,“勇敢些,一上课就演给他看。”
格扎维埃尔凝神思索起来。
“我一定这样做。”她坚信不疑地说,并眨了眨眼睛。“我多么希望您对我有点儿满意。”
“我确信您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弗朗索瓦丝亲热地说。
“您刚才的主意真不错。”格扎维埃尔喜形于色地说,“如果我站着说,整个结尾就会更出色。”
她站起来,激情满怀地说。
“如果这根树枝上的叶子是偶数,我就把信交给他……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偶数。”
“您完全把握住了。”弗朗索瓦丝高兴地说。
“格扎维埃尔的语调变化和脸部表情还仅仅是有一些苗头,但是富于创造力和魅力。如果能激起她一点欲望多好,”弗朗索瓦丝想,“要是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把她引向成功之路,真是太累了。”
“拉布鲁斯来了。”弗朗索瓦丝说,“他分秒不差。”
她辨出了他的脚步声,便打开房门。皮埃尔眉开眼笑地出现在门口。
“你们好!”他说。
他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驼毛大衣,活像一只小熊。
“啊!烦死了,我一整天在和伯恩海姆算账。”
“嗨!而我们,我们可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弗朗索瓦丝说,“格扎维埃尔给我演了她在《机遇》里那段戏,你将看到她干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