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脸型,放在宁氏一个女人身上,可想而知,她年轻时的长相就不会有多惊艳,但是杨成廉一个大男人生成这种脸型,年轻时怎样不论……
单就现在上了年纪了,却是很见威严。
宁氏很早就守了寡,这么些年,都是母子相依为命,杨成廉入仕之后也是,无论在哪里做官都一定会带着老娘去上任。
每日晨昏定省,是他们母子间的默契和规矩。
尤其今日宁氏做寿,本来杨成廉送走了前院最后一批客人,就是要过来给宁氏请安的,结果半路遇到了去寻他的婆子。
宁氏特意叫人去催他过来,想也知道是有要紧事,但他为官多年修成的仪态气度都有,仍是不徐不缓的踱步进了屋。
看见和宁氏一起在炕上的杨盼儿,他便淡声发问:“要在家里住几天吗?”
后宅女眷的事,即使是他的亲女儿——
他也都习惯了放心交给宁氏安排。
之前杨盼儿提前回京,住进了宫里,就是宁氏的意思,是为了提一提她将来议亲时候的身价。
后来,他们举家都迁回来之后,他也没过问宁氏对杨盼儿后续的安排。
杨盼儿道:“女儿有好些日子未曾在祖母和父亲跟前尽孝了,也是难得回来一趟,我……”
话音未落,宁氏已经打断她:“你今晚不必在府里留宿,这就收拾了赶回宫里去。”
天都黑了……
杨盼儿还没反应过来,杨成廉就先皱了眉头。
他拎着袍角坐在了炕沿上,朝宁氏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宁氏面上表情严肃,带着不容忍置喙的威严。
她的话,不是与任何人商量意见,而是命令杨盼儿:“回去跟你姐姐说,叫她明日赶早给我送一封帖子过来,就以替我庆祝寿辰为名,叫我进宫去相见一趟。”
前面初七那日她才刚进宫去和文妃团聚过一次……
杨盼儿心里有疑,却一个字也没敢多问,只是螓首低垂柔柔的应声:“是。”
她挪到边上,穿鞋下了炕,又庄重的给宁氏二人施了一礼:“那孙女儿就告退了,祖母和父亲保重身体。”
杨成廉没做声。
等她退了出去,他方才拧起眉头看向自己老娘:“这是怎么了?母亲乞巧节那日不是才进了一趟宫吗?”
宁氏靠着软枕坐在灯影下,沟壑遍布的脸上,表情异样严肃的道:“长宁侯府杨氏的一双儿女今儿个过来了,这事儿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杨成廉刚端在手里的茶盏猛然一晃。
按理说他纵横官场这些年,早就可以处变不惊了,这一次却依旧鲜明的失态了。
宁氏眸光微动,只是盯着他。
杨成廉微微倒吸一口气,表情也瞬间阴冷了下来,沉声道:“他们怎么会……”
宁氏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十分森冷的弧度,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语气依旧是沉稳的:“打着平国公府的幌子,特意来了我这,叫我瞧见了她,又刻意巧舌如簧的编排了个借口没进屋来……这里头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来探我的底,顺便给咱们一个下马威的。”
杨成廉压根就没见过祁欢。
但是看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