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跑到了不远处的湖边,便看见了一个身着流光华服,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娇弱无力地在水里挣扎。
她伸手将他拉上岸。
他虚弱地歪倒在她怀里。
她泪痕未干,惊慌失措,他仰面望着她,眉目如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后来。
春朝在侧,明月入怀,日夜不相思。
……
“妻主。”
灯盏的火光被拨动。
徐青沉抬起头,见到了施施然走来李宣雾。
“身体要紧。读书入迷,却也不能不用晚膳啊。”
李宣雾挑亮灯花,弯眸含笑走近,身后跟着一排仆从,各自端着琳琅的食物。
徐青沉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肉饼,“饿不着的。晏晏,上桌吃饭太麻烦了,我啃肉饼就好,肉饼也很香!”
“妻主。”
李宣雾唤了一声。
他穿着黑色大氅,黑发白肤,白皙纤长的手摁上了案几上的书山,“母亲回来了,用完晚膳,便能去见她。”
西陵李氏的藏书极其丰富,只是李宣雾的一个小小书房,便有近千本书册。
徐青沉坠入书海,就如同坠入米缸的小老鼠,轻易不肯脱身。
但听到要见岳母,徐青沉还是得暂停书海遨游,一骨碌爬上岸。
她摸了摸自已脑袋,开始紧张,“要不我还是别吃饭了,抓紧时间先洗个头吧。”
她拍拍自已皱褶起来的衣服,紧张兮兮:“我现在这样的形象,怎么好见岳母呢?”
她可是有四天没洗头了!都怪天冷犯懒!
她跑去铜镜前照,李宣雾自她身后贴上她,下巴落在徐青沉的肩头,温婉的眉眼映在镜中注视着她,“妻主如今的模样也很俊——不拘小节,恣意疏狂,怎么不好见母亲了?”
徐青沉甩甩手,叼着肉饼啃了一口,“不行,你这个恋爱脑的夸赞,麻痹不了我。”
“来人备水,我要沐浴更衣,再焚香!要特高贵的香,能给我熏得特别高级,特别有女人气概的那类香料!”
徐青沉兵荒马乱的捯饬。
比上辈子去听偶像音乐节还要重视,恨不得将全部的首饰都戴上,甚至对李宣雾的胭脂水粉打起了主意。
“晏晏,我这几日熬夜苦读,是不是有黑眼圈了?”
“岳母会不会觉得我不够重视她?会不会觉得我肾虚,不能给你带来幸福?会不会把我丢去儋州骑兵营里面操练一下?”
“这件衣服好看,还是这件衣服更高贵?”
“嗯,黑色比较稳重,但是绿色更衬我肤色,但我也不能穿得太漂亮,万一岳母觉得我为人轻浮呢?”
“那不行,我可不是不靠谱的小姑娘,我是有大抱负,将来要当国之柱石的大女人!”
“……”
李宣雾醋海翻波,酸得面目全非,非常具有李氏特色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