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很认真地想了想,找不出个合适的数字来接台词,就随口说,“片酬七百。”
陆谴扬了扬眉,说:“那不能扣。”
“怎么不能扣?就给你扣了,扣光!”
“那怎么办……”
陆谴笑说,“七百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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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们这么一闹的时间,外头的荀朝和风思留已经回来,而岩洞里的另外两个人也醒了。
张厌吾经过一夜的休息,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但浑身都是血凝固后的痂和凝块,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犹豫着想要问一下尼鲁,所谓的水源地还有多久。
张厌吾一直知道自己没有大多数人那么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没有戒备心。他当然明白,尼鲁口中的水源地不一定是真的。
但他实在太想洗个澡了。
于是张厌吾朝尼鲁望了过去。
结果他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尼鲁正抱着六千的西服外套发呆,那张黝黑的脸上,好像泛起了红晕。
张厌吾愣了愣,他有限的阅历不足以让他推测分析出尼鲁脸红的原因。
是热了吗?是发烧了吗?是睡的时候压出红印了吗?
不,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么黝黑的皮肤,也是能脸红的吗?
张厌吾感到一种经验匮乏的痛苦。
“老张醒了。”戚柏刚好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看到他,便问了句,“发什么愣呢?”
张厌吾挠了挠后脑勺,决定把这个问题按住不表:这种疑惑太不礼貌了,谁说肤色深就一定看不出脸红呢?
“没事。”张厌吾把视线收回来,朝戚柏走过去,然后好不容易按下的好奇又卷土重来。
他看见戚柏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好像也是红的。
张厌吾:“……”
这已经不是皮肤白或黑的问题了,这个岩洞一定有古怪!
“都起了吧?赶紧出发吧,我发现这儿连空气都辣嗓子,我实在受不了了。”
荀朝似乎根本看不出大家脸色的不对劲,催促着上路。
尼鲁自然也是想要快点带他们走的,只是刚一站起来,那只受伤的脚踝还是钻心的疼。
他忍着不适,心头不无紧张:休息一夜还是没见好,待会儿怎么跑呢?
不远处的陆谴显然发现了,正朝他走来,并且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搀扶一下崴了脚的带队人,这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昨晚盖在身上一夜的外套,上面似乎还有陆谴的温度和味道,这让尼鲁恍惚间错以为自己好像和那个男人紧密地相处了一夜。
因此当陆谴的手再次伸过来的时候,尼鲁一下就紧张起来。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安,陆谴说:“到外面看看,或许有能撑扶的树枝。”
尼鲁抿了抿唇,他想说他其实不介意被这样扶着,但又不好意思,就轻轻嗯了一声。
也不知是巧或不巧,接下来他们走了一路,偏就是没有一棵能借出树枝的树。
于是尼鲁的心情微妙地好了起来,悄悄靠在陆谴胳膊上,让陆谴更多地扶着他。
从出生到如今,尼鲁身边都是一群体貌年迈的老人。
佣兵小队不会知道的是:暮生一族根本没有除了尼鲁以外的其他“年轻人”。那些老人,就是族群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