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名少年大概是跟楚皓比较熟,当想到这一个月内围绕着那假山上那道身影的各种事情,不由对着那些讨论楚皓的少年们窃窃私语道:"其实你们也别老是说这个问题,皓哥儿他也挺不容易的,原本多叼的一个人,大人看见他都要恭恭敬敬,现在突然被人打成了残废,他没有疯都已经不错了。"
虽然这少年一口一句不容易,但是从他说话时那越来越重的声音,和说到打成残废时的兴奋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小媳妇终于熬成婆的感觉,那是一脸的解气样的,要多兴奋就多兴奋。
"楚涯,你别胡说八道,三哥哥好歹是我们楚家的少族长,以前你被宋家那群小子欺负的时候,是谁帮你把他们打的趴着地上学狗叫后才放。[,!]他们离开的。"
大概是看不过楚涯那一脸噉瑟样,一名身形略高的灰衣劲袍少年走过来说了一句话,而且脸色大有一股你再说我就揍你的表情,显然这人平时跟口中的三少爷相交不错。
被称为楚涯的少年撇撇嘴,然后偷偷的看了一眼依然坐在假山上不急不慢削着剑的身影,努努嘴道:"是谁让他一直太嚣张的,就是因为他以前那么天才,跟他身为同一年龄的我们,才会被大人们更加严格的管教,你看宋家的那群小子,都恨不得吃了他,我只是说几句,已经够好了,难道……"
"啪!"
二话不说,直接一拳,那灰衣少年就直接冲了上去,把楚涯压在了身下,直接打了起来:"让你再说,让你再说!"
"别闹了,别闹了!"
顿时,练武场立刻闹成了一锅粥,只是那坐于假山上的少年,却依然还是削着那把木剑,并未有一丝作为事情源头的觉悟。
小刀轻削,木屑横飞,只是从他那青涩脸庞上露出的那丝无奈来看,显然,他是完全察觉到了一切,还明白着怎么回事,只是从不时微微摇头,露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苦笑来看,好似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打闹,而自己却是大人一般。
"想不到我真的重生了,还是在我前世穿越后的第二年。"
无论是三世为人的经历,还是一切都如记忆里的一样,让他把一切都变成了意料之中,楚皓都没有理由去参合到小孩子打架的事情中,哪怕事情的源头还是他。
再说了,从记忆里,好像一炷香后,楚战就会回来,到时凡是只要参合到这件事里的所有人,皆会被罚去面壁思过,虽然怀念的滋味挺不错的,但是自己可不想再跟前世一样,又被那群幸灾乐祸的小屁孩们再来个落井下石。
毕竟,明知道饭里放了泻药,再怀念,也不会傻乎乎的去吃的,拉肚子的感觉可不好。
想到这里,楚皓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即手中的小刀突然一停,随着那片指甲大的木屑掉到衣袍上,嘴角上扬,好似冷笑:"想不到上天还真眷顾于我,给了我再一次的生命,还让我重生到了我在这个世界的起点时期。"
心中的温暖和怀念瞬间既去,转而出现的却是跟手中那柄渐渐成型的木剑一样,那青涩的脸上,一丝锋芒开始露了出现,只是不同于那些少年口中的嚣张少年天才一般,那丝锋芒显然已经成熟。
"不过再次感受经脉废却,一身修为止步不前,甚至慢慢流失的感觉,确实不好,十五岁,真是一个怀念的时期。"青涩的脸庞,老气横秋的语气,在那渐散的晨雾中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绕是自言自语说着一个足以让修者都绝望的话题,楚皓的脸上却未见半分沮丧之色,反而显的更加兴奋。
因为这一切,他早已是经历过,那是在前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年,在他还在努力适应新身份新世界,为了不让别人看穿而继续维持原来身体主人的性格时降下的祸事,
那一年,楚皓突然被那个从小订下娃娃亲的未婚妻约了出去,而就在他烦恼如何不让这个从小跟原来楚皓一起长大之人看穿自己的时候,却发现,很快便有几个蒙面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也便是这几个蒙面人,在见面的瞬间袭击了自己,而当他楚皓再次醒来的时候,却被告知了一身经脉具损,从此不但修为会不断消失,而且将从天才跌落到一个从此无法再次修炼的废材。
"攻!"
抛出脑中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楚皓手捏削木小刀,脸色严谨加三分痛苦,低喝一声,体内灵气飞快运转,随着手必到手掌,然后直到五指灌输到小刀之上,最后只见那刀身之处,一股灵气透体而出,形成了一股淡白色的刀气。
"又跌落一镜了吗?"
当看着那在一瞬间出现,并将刀身一指周围晨雾驱散的刀气时,楚皓不由发出一声自嘲。
因为那手中刀气和底下那些并未参与打架而自顾自在一边继续练拳的几个少年不同,只见那些少年在出拳之时,一股凝聚在拳上的灵气,在出拳收拳之间都能将雾气震散,露出三尺的空隙,而楚皓那灵气,不仅只能驱散一指的距离,最后竟然在雾气之中,隐隐有崩溃的倾向。
凡是修者皆知,肉身十重,唯有到第六重镜气转镜时,才是真正分开凡人与修者的区别。
气转镜顾名思义,便是能将体内的一股灵气自由转移到身体的某个部位,用于攻击或防御等需要,而一旦达到这个境界的修者,肌体的某一能力便能在自己的心念之间得到飙升,而未达这一重镜者,最多就只能称为身强力壮的凡人而已。
而达到气转镜的标准便是,修者能否将灵气转移到某个部位和物件,并能按照自己心神所想,得到应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