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每月都到孙允晨屋里去,纵然他不是真的对孙允晨有兴致,但是孙允晨那楚楚可怜的眼眸好似害怕随时会被驱赶出赵家,这让他很不忍,两人维持那样关系,也只不过是要让孙允晨安心留在赵家而已。
「你……你是说真的吗?允晨。」
赵日伦大喜之下,声音都颤抖了,孙允晨立定志向似的坚定点头,赵日伦一把将他拥进怀里,像抚摸赵理头发一样,不住的抚摸孙允晨的头发,开心道:「这才是我的乖允晨,姊夫会叫人帮你介绍许多漂亮的姑娘家,一定会有一个让你喜欢的,就像姊夫爱上你姊姊一样。」
孙允晨耳边熨帖着赵日伦喜不自胜的心跳声,他合上了眼睛,嘴唇划过赵日伦的胸前,纵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还记得昨夜赵日伦赤裸的肌肤有多火热烫人,不过那已经是昨夜的事,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秘密,赵日伦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将心思转回来,低头道:「不用叫人介绍,姊夫,我想先理清自己的心情再说,现在没心思去谈那些事情。」
只要他不跟男人在一起,快乐健康,赵日伦就别无所求,他点头一直说好,他自己的衣服还没乾,穿了孙允晨的衣物,紧绷绷的,实在有些不舒服。
「允晨,那我回去了,你有空多回来。」
孙允晨吞吞吐吐欲问,却问不出来,赵日伦问道:「有什麽事吗?」
「那……那个王小姐的事情,姊夫不是要迎娶她,怎麽後来一直没有消息?」
提到这一件事,好脾气的赵日伦也忍不住气得发火。
「我在你姊姊的墓前遇见了她,以为是你姊的意思,想不到她根本就是心肠恶毒的人,趁着我不在,打理儿又骂他,我见着了,立刻就毁了亲,我宁可一辈子不娶,也不让任何人欺侮理儿这个没娘的孩子。」
孙允晨这才知道,是王小姐打骂理儿被赵日伦看见,这才免了这场亲事。
赵日伦眼尖,见了他的表情,竟勃然大怒,比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也是知晓这事的,是吗?」
孙允晨不敢回答,赵日伦气得眼睛发红,「你们全都把我当成什麽,全家里的人都知道她在打骂理儿,就只有我不知道,还兴冲冲的要娶她进门,让她更言正名顺的把理儿给打得遍体鳞伤,你们为什麽都没人肯跟我说一声?我是吃人的豺狼虎豹吗?」
孙允晨见他生气,立刻就软着声音道:「姊夫,我们怎麽会有那种想法,家里的人全都是尊敬你的,这是因为姊姊死了那麽久,你一直不成亲,突然出现个王小姐,你对她那麽倾心追求,我们不敢坏了你的亲事。」
他越解释,赵日伦听起来就越生气,「全是一派胡言,她算得了什麽,我要娶她进门,也只不过是因为她跟如梦长得像,但她是皮相像,又不是心像,我说过多少次,在我心里,你跟理儿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赵日伦忽然脸色一变,恍然大悟的他声音粗哑道:「如果她敢这样对理儿,自然也敢这样对你,所以你才在她来没几次,你就说一定要搬出去住,说什麽你大了,你有想做的事全都是假的,其实是她容不下你,对你说了什麽难听的话,让你听了难过又伤心,所以才搬出赵家的是吧?」
「没,不、不是。」
孙允晨还在说谎,赵日伦只是为人正直,并不是头脑愚蠢,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後果,他开了衣柜,拿出布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的新旧衣裳全丢进布巾里,他发怒道:「你委屈求全什麽,有姊夫在呢,就算姊夫死了,也会把你安置得妥妥当当,绝不让人欺负你的。」
「姊夫。」
赵日伦拖着他道:「回去赵家,我们先带点衣服回去,其他的再叫仆婢来整理,总之你今天就要跟着我回赵家住。你跟你姊姊一个样,委曲求全,眼泪往肚子里吞,姊夫是这麽没担当的男人吗?只能让你伤心痛苦,却没办法替你挡风遮雨吗?」
孙允晨眼泪流下双颊,在赵家人事里的委屈无奈,有是赵日伦不在,赵家亲人仆役的闲言闲语,他听了心里难过,只觉得做人很难,但是又怎麽敢对赵日伦提起这些,怕惹得赵日伦烦腻,反而增添了自己的愁闷。
「是姊夫太笨,看不出你不开心,怪不得你在酒楼里说姊夫不懂你,姊夫现在懂了,全都懂了,我会把你安排得周全,你不用怕,有姊夫在,你什麽都不用怕。」
赵日伦见他哭了,心里也疼痛,他举起袖子替他擦眼泪,刚才的怒气低荡下来,变成了不舍与怜惜。
「允晨,是姊夫不对,所以你才有话不敢跟姊夫讲,姊夫以後会好好的安排,让别人不敢说你闲话,我会让你在赵家都能正大光明的活下来。」
赵日伦硬是带着孙允晨回了赵家,要仆役去把孙允晨在破落宅邸的东西全收拾回家,然后他到了孙允晨的屋子里,这些年来没发现的事,现在才发现。
孙允晨的屋子破旧,他的衣物也多是旧的,随身物品少得可怜,除了赵日伦每年生日送给他的礼物是珍贵的之外,其馀的,他跟家里的仆役一样,甚至桌上的茶杯缺了一角还在继续使用,茶壶也使用多年,用得还是最便宜的货色。
赵日伦以前忙於生意,有沉浸在丧妻之痛里,除了不愿让孙允晨向他姊姊早逝,特别注意他的身体之外,其他都没注意,他也终於明了他太过忽视孙允晨。
现在他终於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时,眼泪差点滚了下来,他做生意久了,当然明白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一般人都是看这外头的物质东西,他让孙允晨居住得比一般仆役还不如,当然连仆役也看不起他。
「过来,允晨,从今天起,你不要睡在这里了,这里破旧又老气,不适合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