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位,当真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之举。你不愿和我结为
兄弟,原是明哲保身的美事,来来来,咱们杯酒言欢,这话
再也休提了。”
令狐冲道:“教主的权位如何被东方不败夺去,又如何被
囚在黑牢之中,种种情事,在下全然不明,不知两位能赐告
否?”
任我行摇了摇头,凄然一笑,说道:“湖底一居,一十二
年,甚么名利权位,本该瞧得淡了。嘿嘿,偏偏年纪越老,越
是心热。”他满满斟了一杯酒,一口干了,哈哈一声长笑,笑
声中却满是苍凉之意。
向问天道:“兄弟,那日东方不败派出多人追我,手段之
辣,你是亲眼见到的了。若不是你仗义出手,我早已在那凉
亭中给他们砍为肉酱。你心中尚有正派魔教之分,可是那日
他们数百人联手,围杀你我二人,哪里还分甚么正派,甚么
魔教?其实事在人为,正派中固有好人,何尝没有卑鄙奸恶
之徒?魔教中坏人确是不少,但等咱们三人掌了大权,好好
整顿一番,将那些作恶多端的败类给清除了,岂不教江湖上
豪杰之士扬眉吐气?”
令狐冲点头道:“大哥这话,也说得是。”
向问天道:“想当年教主对待东方不败,犹如手足一般,
提拔他为教中的光明左使,教中一应大权都交了给他。其时
教主潜心修习这吸星大法,要将其中若干小小的缺陷都纠正
过来,教中日常事务便无暇多管,不料那东方不败狼子野心,
面子上对教主十分恭敬,甚么事都不敢违背,暗中却培植一
己势力,假借诸般借口,将所有忠于教主的部属或是撤革,或
是处死,数年之间,教主的亲信竟然凋零殆尽。教主是个忠
厚至诚之人,见东方不败处处恭谨小心,而本教在他手中也
算一切井井有条,始终没加怀疑。”
任我行吸了口气,说道:“向兄弟,这件事我实在好生惭
愧。你曾对我进了数次忠言,叫我提防。可是我对东方不败
信任太过,忠言逆耳,反怪你对他心怀嫉忌,言下责你挑拨
离间,多生是非,以至你一怒而去,高飞远走,从此不再见
面。”
向问天道:“属下决不敢对教主有何怨怪之意,只是眼见
情势不对,那东方不败部署周密,发难在即,属下倘若随侍
教主身畔,非先遭了他的毒手不可。虽然为本教殉难,亦属
份所当为,但属下思前想后,总觉还是先行避开为是。倘若
教主能洞烛他的奸心,令他逆谋不逞,那自是上上大吉,否
则属下身在外地,至少也教他心有所忌,不敢太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