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元骅心里有种凄凉的,一身风情卖弄给瞎子看的感觉。
“人早走了。”许白术忍着笑说。
元骅落得没趣,横他一眼:“我又不是为了给谁看。”
“不是吗?”许白术很给面子,“不是就不是吧。”
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元骅隐约有些恼火,把球往框里一扔,抓过毛巾胡乱擦了两下。
“喝点凉茶降降火?”
“不喝!”
许白术说:“我看你挺需要降火的。”
元骅不爽地接过来,喝完才问:“这不是盐水吗?”
许白术笑了出声:“你今天是傻了吧?”
后来打球的时候,元骅偶尔会分心回头看,但颜蓁始终没有回来。
“是血腥味儿。”
胡一捋儿踩在颜蓁的肩上,透过小窗户往里面看。乒乓球教室里面正在分配小组,仔细一看,里面的女孩子倒是比男孩儿更多些。
“确定吗?”颜蓁有点承受不住胡一捋儿的重量,皱着眉头说,“你先下来,越吃越胖,快砸死我了……”
胡一捋儿噘着嘴跳了下来,两人靠着墙壁坐下,颜蓁说:“所以他在里面?”
如果真的是尢易,那胆子也太大了,这儿是李庚寅经常会过来的地方,他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看见有个女孩儿身上,有两个影子。”
这话听得颜蓁一身鸡皮疙瘩:“什,什么意思?”
“不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等我回去问问臭道士。”
他不知不觉总把李庚寅挂在嘴上,颜蓁提醒他:“你不是说再也不要理他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狐狸就要炸毛,眉毛竖起来,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如果不是身上贴了符,恐怕现在耳朵和尾巴也都要炸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颜蓁马上先一步投降,“是我错了。”
胡一捋儿扭过头去生闷气,耳垂通红的,像是能滴血。
“他怎么你了,你这么生气。”
“我就是亲了亲他,他就发脾气,”胡一捋儿蹬了蹬左腿,“再说了,我那又不是故意要去亲他的,他至于吗?”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狐狸和道士已经进展神速,颜蓁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老母亲的安慰。
“好像我欺负了他一样,看见就烦,看见就来气!”胡一捋儿还在抱怨,说着还有些伤心,“算了,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我不想看见他。”
“人家李道长是个正经人,又是修道的人,碰上结缘术,又被妖怪亲了,这么多事加起来,肯定会生气的。”
胡一捋儿听了更火大,扭过头来看着颜蓁:“我就想跟他结缘吗?我就不正经吗?我想睡的还不是他呢!他先生起气来了,他算老几?”
颜蓁知道这些东西他全都不懂,也急不来这一时,只好哄着他:“他确实不应该生气,现在咱们干正事儿要紧,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一个小道士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