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影想不通。
片刻后,唇瓣分开,苍舒镜松了手,夕影白玉似的下颌上烙上一点红印,哪怕苍舒镜捏他的时候很轻,还是碰红了。
夕影又提起酒壶,咽了一口“红酥手”。
不知是不是被酒熏的,他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说话也软得直想让人做点什么。
“兄长,用菜吧,都是我亲手做的。”
苍舒镜没说话,坐下提起筷箸,夕影又道:“我祝兄长事事如意,万般顺遂,望君乘风以破浪兮,揭百尺竿而高起。”
筷箸提起又放下,苍舒镜眉间微皱,还不等说什么,夕影又抱起一把桐木琵琶:“无以相和,便为兄长弹奏一曲吧。”
夕影低眉拨弄起琴弦。
起头的几个调子还弹错了,夕影便捂嘴笑了一下:“真是太久不弹了,都忘记自己本该在哪儿了。”
他也不知说的是音调的位置,还是自己的位置。
而后,瑟瑟琴音便绵绵抚来,起先还是幽咽泉流,后来便成铮铮铁骑。
&nb
sp;“小影,别弹了。”
苍舒镜温热的掌心覆在他冰凉的指尖上,摁停了琴音。
乐声嘎然而止,夕影愣了下,他抬眼看着苍舒镜,被烈酒熏得微红的眼尾此刻又笼了雾。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夕影抿了抿嘴,又提起酒壶想咽一口,却被苍舒镜抢了去,剩下那半壶酒都落入苍舒镜肚子里。
夕影在他面前三番四次地喝酒,看得烦。
倒不如他将这酒全喝完。
直到酒壶见底,直到看着夕影微愕的眼,直到小腹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燥热,苍舒镜才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酒?”他问。
夕影便答:“红酥手,永宁城中的酒。”
有催情作用,夕影没说,但想来苍舒镜已经感觉到了。
夕影喝它是为了壮胆,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被恶心到半途反悔,他想过给苍舒镜也灌一点,但最后还是没那么做,苍舒镜却自己喝了。
对上苍舒镜不解的眼,夕影垂睫轻声:“我算计你,你会恨我吗?”
“为什么?”他没有回答他,反倒平和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夕影扬起瘦长的脖颈,笑了一下:“记得初入府时,那些奴仆婢从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一看就是从春楼走出来的,一股子媚客贱性,我当时很生气,现在却觉得他们说的很对。”
看着苍舒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被催情酒熏出的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