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侍卫看到一个头发灰白,嗓音尖利的老太太,面容看上去十分刻薄不好惹。
几个人对视一眼,气焰不觉矮了几分。“城里有逃犯,我们奉命搜查。”
荼宛却挡在门口,分明不让进。“放你娘的老屁,三天两头搜逃犯,今儿流寇明儿猫妖,回回来都要揩油!”
“老婆子,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身上就剩两把老骨头,哪个不长眼的逃犯,跑我这来,今儿你们要敢进来搜刮,老娘跟他拼命!”
荼宛声音尖利刺耳,口水喷的对方一脸,一看就是泼妇,谁招惹谁倒霉。
一个愣头青想粗暴闯进去,却被人扯了住“一个臭老婆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可咱们找人的。。。。”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那人将傻小子拉到一旁,低声道“光脚的不怕穿鞋,咱们搜的这一带,都是穷酸鬼!有油水的早就分给别人了,也就你我这样没背景的,才来这里。”
“说难听了,咱就是陪衬的,做好了,功劳是别人的,做坏了,黑锅自己背!咱们走走过场就行,别这么拼命!”
“可大人说了,得挨家挨户搜,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你说不查就不查,被人知道了,咱能好过?”
“查,当然查!”那人翻个白眼,“但你别这么冲,好言好语别惹麻烦!”
他拉开愣头青,自己上前道“婆婆,我知道您心好,咱也是奉命行事,我见您年纪大了,也不好强行硬闯,不如您自己让到我们进去搜一搜。走走过场,我们就走。”
老婆婆沉默一下,白他一眼,“算了,搜就搜!反正我孤老婆子一个,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怕你们抢。不过话说好了,孤老婆子穷虽穷,但那锅碗瓢盆都是命,你要是给我砸了,我就上你家要饭去。”
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穷到极致,脸都不要了,命还算个屁。
两个侍卫对看一眼,见老婆子让开身,先后进去。不过这地方可真是破烂的很,院子里脏兮兮的,乱七八糟的柴火,石头杂草挤成一团,还有一些泔水,这屋子走进去都在漏风,常年无人修,哪里像是有活人居住的样子。
唯有主里,一床破烂的棉被,一套残缺不齐的茶具,才显出一点活人生活的气息。
“看完了没有啊?!就这地方,谁都不会来!莫不成你们二位,还看上我这破地方,想搬点柴火回去?”
那两人悻悻然,举着枪杆子在柴堆里插几下,确认这地方藏不住人,又掀开水缸,里面连滴水都没有,果然是没有地方可以容人。
想了想,不再逗留,大步离去。
走出去了,还能听到老婆婆大声唾骂。“一天天的就晓得扰人清梦,不干点人事儿。”
关门的声音巨响,气年轻小伙子想要回头骂她一顿,还是同伴急忙拉住他,“算了算了,孤老婆子一个,脾气怪的很。办事要紧,别惹事!”
“我说你脾气也太好了,就这种刁民,活该孤独老死。”愣头青话说得刻薄,那人也不搭理,拉着他去下一家继续搜索。
等人一走,荼宛立刻关门。转过脸,又是一张前年轻的姑娘面容。
她走到屋里打开门,连盖很是诧异,“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荼宛摆摆手“没什么,变戏法而已。他醒还没有醒吗?”
连盖摇摇头,上前摸摸他的鼻息,又为他把脉,确定轩曜只是睡着。“我去弄些吃的,你们吃完好生休息,明天我就带你们出去。”
横竖把人救回来了,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别的都还好,唯有一样,人该如何运出去?!
匆忙间,荼宛也没有什么好吃的,都是一些现成的卤菜配馒头。连盖粗鲁吃了饭,继续休养。
荼宛端着肉,想法子熬了点粥,一进屋,便听到轩曜发出声音。
这一看,人果然醒过来,等轩曜睁开眼,荼宛脸上的担忧消失不见,只是无表情看着他。
轩曜也很诧异看见荼宛,“荼宛?这是哪里的?”
他挣扎坐起来,有些恍惚,“你为什么在这儿?”
荼宛身体反应快过脑子,还是见不得他难受,主动上前将人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还给他递上汤水,“先喝点热汤,有话稍后再说!”
轩曜有很多话想要说,但荼宛一再打断他,逼着他吃饭,逼着他上药,给他把完脉,确定他好一些,这才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