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县令开始吧,明日本殿会让吏部给你选个缺,本殿希望三年后你能有所作为。”
谭子闻跪地谢恩,从五品郎中到七品县令,这明显是降职了的,可是不知为何,谭子闻却觉得一股豪气在胸口徘徊,他似乎从殿下的话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期望。
还有什么比上位者的肯定更能带来动力呢?谭子闻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外人可不这么看,朝中大半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认定谭子闻是被太子殿下厌弃了,此生怕是难以平步青云了。
左丞相这回是真的被气病了,孙女的婚事已经过了明路,是不可能更改了,可是想到寳贝孙女一成亲就要离开自己,还是去偏远的县城,左丞相怎能不气?
滕誉放谭子闻回去后也去了养心殿,这还是皇帝受伤后他第一次来看,没想到皇帝伤势比他想的严重多了,躺在床上不得动弹,脸色难看的很。
十位大臣跪在门外看着昔日英姿勃发的皇帝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陛下,一定要严惩大皇子,如此不孝之子,枉为人!”
“皇上刚服了药不久,正睡着,徐大人还请安静些。”李太医走到门边提醒说。
徐瑾看向滕誉,想让他做主。
他与大皇子的矛盾还是当初云家留下来的,滕誉自然知道这一点,他问一旁的渠总管:“大皇子人呢?”
“就关在侧殿中。”
滕誉点头,带着大臣去了侧殿,“既然各位大人在,那么今日就把这案子结了吧,本殿怕父皇醒来后心软,毕竟虎父不食子。”
几位大臣暗暗摇头,以皇上的性格,怎么可能虎父不食子,当初二皇子只是投靠秦王,就被皇上赐死了的。
门打开,一个人影飞快冲过来,撞上了走在前面带路的渠总管,“放本宫出去!……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本宫出去!”
大臣们看着眼前的男子目瞪口呆,这哪还像是昔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大皇子?
他披散着头发,一身衣物脏的看不出原色,胡渣满面,眼神也透着不正常的疯狂。
“大皇子这是怎么了?”
滕誉叹了口气,“当初被徐统领带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也许是被吓到了吧。”
“哈哈……本宫就要当皇帝了……本宫就要当皇帝了……”
面对这样的大皇子,大臣们都觉得有些碍眼,这样的人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他的罪名是逼宫造反外加行刺皇上,足以死上十次了。
“殿下,大皇子怕是疯魔了,这样的人不能留在皇上身边,太危险了。”
“哦,那各位大人想如何处置?”
“依大梁律例,自然是该……处死!”
滕誉嘴角一勾,“嗯,话是这样没错,不过他毕竟是本殿的皇兄,不如就饶他一命,终生监禁在郊外皇宫别院吧。”
“殿下仁慈!”大臣们有些惊讶,以为太子殿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大皇子的。
他这样的做法既保全了皇上的颜面,也为自己树立宽心仁厚的形象,确实明智。
滕誉自然不会是善心大发才放过滕毅,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寂寞的时候,有这么个仇人在也挺好。
“那就这么决定了,云贵妃也剥夺封号,软禁在一起,毕竟是母子,本殿不忍心看他们分开……除此之外,让各衙门贴出皇榜,悬赏名医,进宫为父皇诊治。”
“殿下孝心可嘉,乃天下百姓的典范。”大臣们此时再也没有不满意的了,太子殿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全方位都照顾到了,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只是随着悬赏名医的皇榜贴出去,众人发现还有另外一份告示,上头也是寻人,只是寻找的对象竟然是霍天,霍家七少爷,而且给出的赏金竟然与皇榜一样。
此时才有人注意到,霍家七少爷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左丞相推测出他失踪的日子时更是吓了一身冷汗。
虽然他知道霍七的失踪与他无关,可是外人不知道啊,难怪太子殿下会单独找了谭子闻谈话,难怪他一怒之下把谭子闻贬到偏远地方去,原来如此啊。
左丞相再也不敢表现出不满了,上朝也老老实实的,只是没过多久,他觉得这样的仕途没意思的很,他空有丞相之名,权利却被架空了。
所以在他孙女和谭子闻完婚后,左丞相递上了致仕的奏折,滕誉挽留了一番,得知他是要跟随孙女一起离开,最终还是同意了。
同年冬,京都下了一阵大雪,北方普遍闹了雪灾,而皇帝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