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来接你。”
胡海蛟咧开嘴哈哈笑着,大步流星奔来善宝。
近水楼台,李青昭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善宝,还煞有介事的喊了句:“猛虎下山岗。”
这句匪话,因为吃过亏所以她牢牢记住,以为对上暗号人家就能给她面子。
胡海蛟恁大力气,轻轻一扒拉,她就轰隆倒在一旁,地动屋摇,胡海蛟记住了花容月貌的善宝,也记住了体积硕大的李青昭,这个时候还不忘打趣她道:“大葱蘸大酱。”
说完,又哈哈大笑,露出惨白的牙齿和血红的牙床。
随后,他抓住善宝的胳膊,瞬间柔声细气:“妹子,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说祖百寿那个老不死的也想娶你,他当你爹年岁都大,不比我们年貌相当。”
善宝使劲往后挣,想脱开他的手,道:“我十七你二十七,不算相当。”
根本不知道胡海蛟的年纪,完全是凭着目测猜度。
李青昭趴在地上帮腔:“你再长十岁也可以当他爹了。”
胡海蛟把脚踏在李青昭后背,还刻意左右扭动,直感觉踩了十床棉被般的柔软,想着要不要把她也带回山寨,夜里搂着睡觉比搂汤婆子暖和,考量运走她至少需要十几个喽啰,费事,于是作罢,骂道:“你这个肥婆,哪有你这样算账的,按此理她再长八十岁都可以当我祖宗。”
之后砸吧下嘴,感觉自己的话有毛病,抬手捏了下善宝的脸蛋,笑得爽:“真想把你一口吞进肚子里,太稀罕人了,走,跟哥上山享福去,做我的压寨夫人比做总把头奶奶强,我那天云寨就是世外桃源。”
善宝使劲后退,还用袖子蹭了蹭他捏过的地方。道:“你已经有那么多压寨夫人。”
胡海蛟呸了口:“都他娘的是庸脂俗粉,比不得你,等你去了,我让她们都给你做使唤丫头。”
善宝左右看找逃脱的机会。怎奈后面是床,前面是他,逃不掉唯有拖延:“不行,我已经嫁人了。”
胡海蛟又连着呸呸几口:“祖百寿又老又丑怎么能与我比,你不是说人之初姓本善。你姓善我最初也姓善,咱们俩五百年前是一家么,咱回自己家去。”
善宝道:“可是你后来改了姓。”
胡海蛟:“……”
说不过善宝,气道:“真想掰开你的嘴巴看看,是不是长着铁齿铜牙,不跟你磨叽了,走。”
说走,就把善宝夹在腋下,迅出了新房,他这个人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是暗藏机锋,不然也不会盘踞天云寨多少年,让官府谈虎色变提他头疼,来时就在外面备下马匹,先把善宝放在马背,他又翻身上去,抽出挂在得胜钩上的狼牙棒拍在马腹,那马嗖的窜了出去,一溜烟的跑出了祖家大院。
李青昭拖着瘸腿追了出来,遇到同样拖着瘸腿的猛子。
原来。猛子的断腿被善喜救治好,也只是用木板固定住,独家秘方,敷的敷吃的吃。时日浅,渐渐好转却也没有痊愈,祖百寿想娶善宝,感觉猛子仍旧存在威胁,所以再次把他关了起来。
适才前面打的热闹,天云寨的山贼同祖家的家丁死伤都有。总归山贼行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而祖家的家丁虽然天天操练左不过是纸上谈兵,过惯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日子,经不住山贼的打,所以一败涂地。
猛子于小黑屋子听见动静,正好奇,钉着糙木的窗户外面有人轻声喊他,如此熟悉,是琉璃,他就回道:“有事?”
琉璃道:“胡海蛟的人马杀来了,趁乱,我放你走,你走后哪怕浪迹天涯,也比死在这里好。”
猛子第一个念头想到了善宝,胡海蛟对善宝动了心思他也知道,所以问:“善小姐呢,她怎么样?”
自身难保还关心别人,傻瓜,琉璃轻声嗔了句,再道:“我不晓得。”
然后开始动手,叮叮当当的又是砸又是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糙木弄断了两根,喊猛子:“我看窗户不高,你能否出来?”
猛子摸摸仍旧疼痛的腿,咬牙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