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懿皱了下眉,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身到衣柜中,拿了一只毯子出来,路过椅子边上时,不小心碰到了椅子,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非常突兀。
原本榻上沉睡的人儿,因这声音幽幽转醒。
一双美丽的眸子张开,没有焦距的瞳孔无意识的看着房顶,似乎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她这是在哪里?
她的嗓子干涩,嘴唇干涸得难受,好想有水可以滋润她的唇瓣。
她试着开口,嘴巴张了张,只是吐出灼气,半个字音也吐不出来。
她的头在枕上动了动,转头看向四周,想看看有没有可以解渴的东西,转头却看到一道人影侧立着。
不对,应该是她的头歪了,所以看到人影才是侧立的。
那双迷惑的瞳孔紧缩着,努力的看向那人,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楚靖懿。
头很晕,脑袋很重。
她依稀只记得,雨点很大,砸在她的身上很痛,很凉,风雨声也很大,那些风灌入她的耳中,到现在她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一声声风的怒吼。
楚靖懿来了,是为她而来的吧?
她张了张嘴,想唤他,她却发现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她,而是看向了……另一边。
她的视线稍稍向下,这才发现,在桌边的躺椅上,还躺着一个人。
是卞月,她睡得很熟,身子娇弱的缩成一团,娇弱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倍觉怜惜。
楚靖懿也是非常怜惜的看着她,然后拿着手中的毯子,轻轻的为她盖上,还轻轻的在她的身上拍了拍,轻柔的动作,让朱茵洛看到了,眼睛里骤然冒出两团火焰。
躺在躺椅上的卞月也被惊醒,突然对上楚靖懿妖冶的幽暗紫眸,她那张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两抹不自然的潮红,视线仓惶的收回,巧笑低语:“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紧张的摸着毯子,不小心摸到了楚靖懿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一瞬间,她的脸像充了血似的更红了。这一幕看得朱茵洛胸臆间的怒火即将暴发。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楚靖懿这个卞月的关系一定不一般,现在终于让她发现了,她俩的关系,何止不一般,根本就是很暧昧,而且还当着她的面,就亲亲我我,她还没死呢。
楚靖懿这个混蛋,口口声声说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将来也只会娶她一个。
假的,假的,全都是骗人的。
心痛的感觉让她的心感觉被撕碎了一般。
脑中一阵剧烈的疼痛,胸口剧烈的喘息了好几下,突然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卞月脸上的红晕渐退,她轻咳了两声,目光瞄向榻上依然安静躺着的朱茵洛,脸上流露出关心:“茵洛郡主怎么样了?她没事了吗?”
楚靖懿愉悦的点了点头:“她的烧已经退了,多亏了你的药。”
“不用客气,那药本来就是用来救人的!更何况,是用在了茵洛郡主的身上。”
窗外一丝阳光透了进来,已是早晨,经过了晚上那场大雨的冲刷,屋外的那些树叶有的抽出了新鲜的嫩芽,上面还残留着几滴水珠,晶莹剔透。
这天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楚靖懿转身去把榻上的朱茵洛拦腰抱起。
“靖懿,你这是要做什么?”卞月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还躺在榻上吧!”楚靖懿目光凝重的望着窗外:“现在天已经开始亮了,茵洛必须要赶回郡主府,若是被父皇的探子发现了异常,你的安全会有隐患!”
“呃……那好吧,你们路上也要小心!”卞月在他身后关切的嘱咐。
“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我们走了!”楚靖懿抱起怀中的朱茵洛,再无一丝迟疑的投身于了早晨的晨雾中。
他……又走了!
他的眼睛里,始终只有朱茵洛。
卞月缓缓的坐回椅子上,有些失落,下一次再见,又不知道要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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