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天玄都仙府,老子从打瞌睡中醒来,那一双浑浊的双眼陡然神光隐现,然后继续打瞌睡,并说了句梦话:“他证他的道,我睡我的觉,天地本来已经够乱了,倒也不差多他一个,不过,他是谁呢?不急不急,醒时自知,醒时自知。”
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惊立而起,望向东海的目光深遂而悠远,面色犹疑难定,终是顿足叹道:“岂料一时大意,竟似成全了那葫芦道人,只怕那琉璃瓶中的三光神水已经易主,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碧游宫中的通天教主自入定中醒来,含笑自语道:“似乎吾辈又多一位道友,值次天地量劫之际,或者有机会一起切磋一下,但愿是个爽快之人。”
娲皇宫女娲娘娘的反应,倒是简单,只是寻思:“自镇元道友成就混元以来,似乎得证大道越发容易起来,也不知这次是谁,难道是东海那条老龙?罢了罢了,不论是谁,终须唤童子来,备份礼物送去,自灵珠、碧玉去后,得力之人却是难寻了。”
万寿山五庄观,刚收拾好行囊地镇元大仙,很是畅快的感慨道:“不意葫芦贤弟所差者,竟只是那道遗落在外的本源三光神水,如今能够得证混元,委实可喜可贺,此去东海正好庆祝一番。”
西方极乐之乡,接引道人缓缓睁开双眼,与准提道人对视了一下,面色愈见愁苦。准提道人见了,心中有些不爽利,心想:“又来了……”但终是叹道:“东方修士之中又将添一圣人,乃是何其之幸。吾等西方之地如此贫乏,又是何其不幸。”
然而,胡卢让列位看官失望了,一切的一切就在这几乎之上,嘎然而止。在场修士畅然若失,心中不觉暗叹:“可惜!”燃灯道人就要不幸许多了,被执念左右的他,一心一意的和胡卢暗战,此时终于痛叫一声,跌落尘埃。
第三卷 139回 疑是证道未曾证道 不败而败不胜却胜 (下)
且说大道三千,条条皆可证道;而胡卢触摸到的天地至理,却是那先天五行水源之道。欲证此道,除了必要的准圣顶峰修为、广大神通以及极大大功德之外,还须集天地见一切水源之力,以胡卢为例,胡卢以先天水系灵根水葫芦为体。兼修先天水之本源三光神水为用,再配以天地五方旗玄元控水旗,方有望成就混元。除此之外,又有盘古五行水系之道为佐助,须得集齐水系祖巫共工的本命精血和水中至尊祖龙的本命龙珠,复配以水系先天灵宝…………离水钩等宝物,方可最终得证大道。
这一切本是难能,任谁也难以集齐,可是胡卢却是得天独厚,偏偏就聚齐了!
当年祖巫共工与龙族之祖龙激斗,只为争那天地万水霸主之位,实则亦是天数使然。他二人欲证本命天赋之道,必须有一人损落,若当真有一人陨落,另一人却将有大缘法,有望成就混元道果。
然而巫族与妖族之战,内中虽然不乏各种利益纠缠,但究其本质,亦和共工与祖龙相类。可叹巫族与妖族皆是盘古所生,奈何天数如此,定要大浪淘沙之后,胜者方见光明。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令人扼腕之余,不得不慨叹命运之磋砣无奈。
而胡卢却是异数,他本是先天五行灵根中水源水葫芦得道化形,复以三光神水为修炼之根基,当真是体用两便、相得益彰,又适时得祖龙相赠天地五方旗中的玄元控水旗,共工助其解封水系先天灵宝离水钩,成就混元的根基已全,此后又多次与祖龙、共工探讨水源之道,实在是大有裨益,就说以此成就混元,虽说出众人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概胡卢际遇之奇,不但是空前的,也一定是绝后的,所以鸿君老祖才有“似葫芦道友这般得证大道成就混元道果的,倒是古之未有,想来日后也不会再有”之断言!
然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混元道果真正是那么好成就的吗?
且说胡卢炼化开天之前遗失在外的最后两成本源三光神水,感应天人,触摸天地至理,那最后一步本已然踏出九分,奈何终是有所缺失,竟是未能全功。胡卢于若有所失与若有所得之间,回归五识六感,似佳梦初醒一般。懒懒地舒展四肢五体,进而愕然发现禁制已除。
随手扯落身上的绿索,胡卢分明觉得自己对其有极大的好感。触及此物竟是倍感亲切而且熟悉,定睛一瞧:这分明是一根葫芦藤嘛!胡卢心下诧异,暗自寻思:“难道此宝竟是贫道化形之时,被女娲娘娘随手扯落,用来造人地那一根?”
一念尚自未绝,莫言等人及东海龙王已然上前施礼问安,胡卢只好暂按下心思,与众人一一见过。奈何眼下委实不是叙旧的好时节,人多嘴杂倒在其次。关键在于还有诸多阐教的修士在侧。恰逢燃灯道人忽然痛叫出声,跌落尘埃,而胡卢却随手收了那绿索,要说两者没有半点关联,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综合之前的种种冲突,尤其是胡卢竟将把掌教老师元始天尊的三光神水也尽数收为已用,在场地阐教修士安能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就算明知不敌,也须一闻。
再说阐教地诸多修士们。手忙脚乱地将燃灯道人救助起来。却见燃灯道人面目扭曲。神识错迷。早已清明尽失。一肿修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处理。那燃灯道人身为阐教地副掌教。总有几个忠实地拥拓。当即说道:“燃灯老师定然是中了葫芦道人地左道暗算。不若向其讨个说法。或有救助之道。”余者亦道:“合该如此!”
他等商议将毕。广成子心中却惦记着三光神水之事。早已行动在前。驾云望胡卢来。问道:“葫芦道兄。缘何无故收取吾教至宝?倘若没有一个妥切地说法。便是贫道容得你。掌教老师亦容不得你。”话音方毕。又有其它阐教修士暗中为燃灯道人出头。那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即附合说道:“正是!吾教燃灯老师无故昏迷。必是尔等有人暗中施了左道手段。定要给个说法儿!”
胡卢地一众弟子闻听此言。登时不乐意了。纷纷言道:“尔等本就不合该来东海生事。若不先取那三光神水围困东海。吾师焉能收取?明明是尔等不义在先。焉敢信口雌黄。无理取闹?至于燃灯贼道。其为人龌龊。刚才暗中偷袭吾师。大抵是自身实力不济。遭至反噬。乃是绺由自取之故。如何能怨得本师!”
东海龙族与胡卢及其门下。自是同一阵营。齐齐出声附和。指责阐教修士地谬误之处。声威甚隆。场面一时混乱。几有失控之虞。胡卢却不愿将事情再次扩大。连忙咳嗽一声。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其门人弟子及东海龙族。自然马首是瞻。无有异意。阐教地修士们则是底气不足。料想没有什么胜算。焉敢太过强硬。自讨苦吃?
不说胡卢本人修为如何。非是他等可以匹敌。单就莫言适才那一剑。就足以叫在场地阐教修士们心惊胆颤。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