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我能干出那种事吗?!我这钱完全是正规渠道来的,而且还是盛情难却,实在推脱不开,勉为其难才收下的……”
沈瑾清说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黑瞎子:……
胖子:……
这话怎么就这么招恨呢?
沈瑾清得瑟了一下便坐到了椅子上,把有关裘德考的信息和他们刚才去找阿宁的事大致地说了一下。
主要是裘德考那老头所图不小,沈瑾清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
这边,她话音刚落,胖子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年头还有人相信长生?这么看那老外的智商也够呛啊。”
“……”
房间内回荡着胖子的笑声,其他四人全都默默移开了视线。
沈瑾清缓缓低下了头,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也不能怪人家老裘迷信,邪乎的人还真不少,毕竟他们四个就没一个科学的。
一个重生,一个穿越,还有俩百岁老人……你还真别说,他们几个想凑出个正常人来都费劲。
胖子没理会其他几人的沉默,只当他们是默认了自已的话,转头问了无邪一个问题:
“对了,天真,刚才小清说那老外跟你们家有渊源,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无邪抬眸思索了两秒,开口道,
“那是老一辈的事了,刚解放那会儿,时局动荡,国民党倒台,裘德考他们那些外国人看形势不对,打算偷摸回国,临走前想要捞一票大的,于是找到从前的老关系,用极低廉的定金收购了一大堆明器,卷走了大量文物。等到被发现时,他们这些外国佬都已经人走楼空了,我爷爷就是那时候被他宰了一道。”
胖子啧了一声,这洋鬼子果然不干什么人事。
无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要是只把文物带走,还不算是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怨。但那裘德考做的更绝,他害怕被报复,于是在船上发了封电报给当时的警备处,把我爷爷他们十几个土夫子的形迹全部露给了当时的长沙解放军临时驻军……这个案子一出来便轰动一时,那批土夫子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我爷爷还是躲进墓里才逃过一劫,打那儿之后,这事就成了他的心病,在家里谁也提不得。”
1952年,时局未稳,裘德考跟解放前的国民党将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外国人,身份极其敏感。
这件事一被捅出来,诸如间谍一类的阴谋论盛行一时,那批土夫子瞬间被打上了叛国的标签,这个案子早已不再是简单的文物走私案了。
在那个年代,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何况还是这样一桩大案,这在当时几乎惊动了中央,这桩案件也成了当时十分著名的“战国帛书案”。
听完无邪的这番话,胖子不禁有些咋舌。
早些年上面严打文物走私,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国内的文物走私几乎已经绝迹了。他在道上这么些年,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件事,只知道是刚解放那会儿出了个大案,牵扯了不少人进去,却不想跟无邪他们家还有这样的关系。
“嗬,天真,你们家还是倒斗世家呢!”
胖子这会儿看无邪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一家几代都干这行,这还真是死性……呸,是初心不改啊。
无邪嘴角抽了抽,倒斗哪来的什么世家,一代传一代,再怎么传也是贼,不然他爷爷干嘛那么想把无家摘出去呢?只不过,他到底还是逃不脱他的命运,无家也注定要被卷进去。
沈瑾清往后一靠,随意地说道,
“所以啊,这裘德考阴险狡诈且人品败坏,而且还妄图祸害遗千年,以后少不得要作妖……”
“所以?”
黑瞎子挑了挑眉,就这么望着沈瑾清,看她能憋出什么坏来。
“所以善良的我肯定是要帮助他啊!”
沈瑾清瞬间坐直了身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