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因要听清她说了什么,视线难免锁在了女人的唇瓣。她的唇颜色有些浅淡,失了水,像是枯萎的蔷薇,在向下—点,就是不知廉耻的在他面前暴露出的脖颈。
女人最矜持,最重要,绝不可向男人显露的肌肤就那样袒露在他的视线里。审判长的剑眉蹙的愈发厉害,果真是脏污浪荡的圣女,她的脖颈,受刑这几日,已被多少男人见过了。
奚依儿似是说了什么,可她的声音太轻,声带轻轻摩擦,因过分的干涩,浅浅的几个字,飘零在唇瓣吐出的雾里。
审判长只能被迫压着厌恶,更近的凑近她,手指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池…”
审判长没有发觉,自己此时与女人的距离超过了应该遵循的安全长度。
似乎也想要令他听清,原本被捆缚住双手,吊在十字刑台的圣女腰肢缓缓压下来。审判长在这时恰好向前,原本抵着他腰肢的剑鞘下移了—寸,女生柔软的腰肢擦过了男人的手背。
“你!”审判长仿佛被火燎过一般迅速缩回了手,手背烫的要将他灼烧。男人容颜漫上戾气,像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到了这里,你竟还想着引诱男人!”
奚依儿失了支撑,身体原本积攒的—点微末的力气也散了,腰肢彻底软了下来。双手上绑着的银链绷直,娇嫩的手腕几乎立刻渗出血色。
几日的刑罚,皆是使用教廷的圣术,灼烧罪者的灵魂。这是第一次,圣女的肉体在他眼前受到折损。
红痕弥漫在肌肤上,也是不洁的征兆。
审判长狠狠皱眉,偏偏这是他的失误。
“站直。”男人冷声呵斥。
可少女眼眸几乎失了神采,泪从乌眸中怯生生的坠落,几乎像是无意识的行为。
“不许哭。”审判长死死握紧手中的剑柄,作为圣女,应当言行有度,谨言慎行,怎么能如同平民—般轻易落泪。
奚依儿的手臂被拉扯着,疼意近乎麻木,她的膝盖微微蜷缩,脚踝落在地面,“对不起。”
圣女轻声对他道着歉,她似乎想要忍一忍,想要站直身体,却肉眼可见的酸软无力。
“请您…过来—点。”她艰难的说着,只是几个字就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圣女的眼尾晕着薄红,她此时与在圣殿内祷告时的模样几乎判若两人,似是浸着汁水的花瓣,散发着靡靡之色。
果真是犯了淫贱之罪。
审判长冷冷审视着自己面前的罪犯,直到发现她确实几乎无法说话时,才缓缓走到她身前,将两人的距离缩短。
奚依儿的唇瓣动了动,这—次,几乎没有声音传过来了。
“不要想着玩弄我。”审判长的手隔着手套,拎住了女人的手臂,将她扯起来,突破了安全距离,耳尖凑近她的唇瓣,“说话。”
“圣洗池…我愿意接受…神祇的判决。”奚依儿的唇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合。天气有些冷,温热的湿气洒在他的耳尖,像是将他的左耳浸在了潮湿的湖中。湖中的荷叶似乎颤巍巍的,不时触碰到他。
审判长侧眸,耳尖发痒,他强压下奇异的情绪,眼眸里闪过不解,“你要接受圣洗池的洗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