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钱。”牧鸿影看着她,因神祇的禁令,男女之间的婚姻也被禁止,但人的情感不是说停止就能够消弭的。人类只说共同养育子嗣后代,相互扶持。“你一人辛苦,我可以照顾你。”
似乎有些东西,只要不说,就能够当做不存在。
奚依儿心中却单纯,她不想让其他人发现神祇,是惧怕神祇会有危险。但有人真诚的想与她—起照顾神祇,她也会考虑。
树枝断裂的声音响起,奚依儿抬眸,向湖边看去,飘荡的柳枝之下,空无一人。
奚依儿回过眸,看着牧鸿影的神色淡了下来,“不用了,家中兄长会照顾我。你之后,离我远一些吧。”
奚依儿捧起溪边的衣物,与他侧身,神色变得疏离起来。
牧鸿影有些茫然的看着少女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叫住她,“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奚依儿其实之前并不常同他说话,她长相精致,性情好,话不多,弯起眼眸看着人的时候,像是自皇城吹过来的春风。
她第—眼看他的时候,像是看着认识的故人,可交谈几句后,她便收敛了那样的视线,待他与其他人一样疏远。
像今天这样接受他的帮助,也是第—次。
奚依儿的脚步顿住,微微回过头,“你没有做错。你…没有什么话要我带走吗。”
牧鸿影的眼眸更加茫然。他有什么未尽之言吗。他有什么至死,都没能完成的事吗。
牧鸿影摇了摇头。
奚依儿垂敛下眼眸,她回过身,没有再与他说话了。
奚依儿漫无目的的走在乡野的小路上,她确实不想很快回去。每日在神祇面前伏小做低,好累。
她宁愿—个人待着,什么都不做,都不想用力在脑海中幻想一些让她作呕的事情。奚依儿不知道她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好像这个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单薄,没有维系她的那根线,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事物。
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不喜欢一生侍奉真神,也不喜欢同样禁锢着她的浊神,更不喜欢这个要令人压抑欲望的世界。
让奚依儿每时每刻都像喘不过气来。
奚依儿眸光低垂,看着怀中的木盆,神祇因为生子丹,被腹中的“胎儿”吞噬了神力,她却是可以动用术法的。
她不喜欢受委屈,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洗衣服罢了,她随意掐一个术法便能做到。
不做的事,只是她不想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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