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虚直接喷出一口血,身体也倒飞而出,砸中了倒在地上的粥桶上,将那粥桶压的四分五裂。
而对面那人,没有倒飞,更没有吐血,但胸口处却出现一道平滑的伤口,直穿心脏。
赵太虚不清楚对方身体抵抗力如何,如果不能一击致命,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在那一拳轰出的瞬间,匕首已经毫无征兆的出现右手上,锋利的匕首,贯穿了他的心脏,并在赵太虚被击飞的瞬间,又收了回去,这个动作很快,快到没有人看清赵太虚的手法。
那人眼神逐渐从冰冷变成震惊,最后变成恐惧,直到瞳孔没有焦距后失去色彩。
赵太虚也不太好,仿佛心脏都被击碎了一样,大口大口吐血,一个人承受两百斤的重击,没有直接死亡,那也算是命大,或许这跟赵太虚平时演练的强身术有重大关系,至少让他有了更强的体魄以及抗性。
那人就这么站立,一动不动。
另外一人瞥见他不再行动,便喝道:“为富不仁,奈何不杀?”
仵作老头冷冷一笑,作为仵作,早已感知那人气息消散,便说道:“你朋友已经死了,你以为他为何不动手?”
“死了?怎么可能?”说完,与仵作老头对了一掌,便迅速冲向那人。
只见他已经停止呼吸,胸口被血液渗透,染红了胸前衣裳。
“这……”
此刻仵作老头已经冲了过来,挡在重伤的赵太虚面前,冷冷说道:“想杀他,先过了老夫这关,另外,巡城卫的人马上过来,你时间不多了。”
那人看了一眼重伤吐血的赵太虚,有些遗憾,居然没死,此刻显然已经不可能杀赵太虚了,而且有仵作老头在场,胜负难料,一旦巡城卫真的闻讯而来,他也只能落荒而逃。
审时度势,那人直接放弃,冲进人群,消失不见。
仵作老头这才放松警惕,回头看了看赵太虚,说道:“你的伤很重。”
赵太虚躺在地上,胸口疼痛异常,正面搏杀果然不是自己的长项,同境界的一拳,自己这身体很难扛住,若是那人修炼过武学,对力量有加成,估计这一刻,自己已经被震断心脉,当场气绝了。
“救我!”赵太虚无力挣扎,显得格外虚弱。
“死不了。”
仵作老头将赵太虚扶起来,看了看狼藉的一地,对着众人说道:“既然为富不仁,那从今天开始,停止施粥了,做个好事还要被人杀,那还做什么好事?不如不做!”
无数人心中仿佛被重锤猛地敲击了一下,那咯噔之声如同闷雷般在心底炸响。如果赵太虚从今往后真的不再施粥,那么他们原本就很是艰难维持的生命,无疑将会变得如同一根随时可能断裂的细弦般,更加地岌岌可危。
有的人当场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那滴滴泪珠像是承载着他们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未来的迷茫,而还有一些人,则是对那两个惹事生非、导致这一危机局面出现的人恨到了骨子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更有甚者,直接冲上前来,眼中满是愤怒与决绝,一把抓住那位被赵太虚斩杀之人的尸体,肆意殴打,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愤懑与不甘。
赵太虚看着群情激奋,忍不住叹息,他们没有工作能力,所以没法保障生命,自己就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不会断,就算我死,也不会断,大家放心好了,不过今天,对不住了。”赵太虚很虚,心脉受损,生命体征在流失。
那些流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虽然穷,虽然胆小怕事,但至少分得清是非黑白。
仵作老头也担心事态更加严重,搀扶着赵太虚,快速回到衙门之中。
躺在停尸板上,赵太虚虚弱的说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死了,所以给我放在这上面?到时候只要一张白布,往我头上一拉就算数,对吧!”
“如果你死了,当然简单,白布一搭了事,可惜,你虽然受伤很重,却也死不了,那一拳虽然凶猛,几乎震碎了你的心脉,但并没有直接将你杀死,老夫便能把你拉回来。”仵作老头淡淡说道,撕开赵太虚的衣服,一副膏药贴在他几乎凹陷的胸口处,随即取出一枚丹药,喂进赵太虚嘴里。
丹药宛如一道轻柔的清泉,悄然化作一股温暖而又柔和的能量,缓缓地、细腻地滋养着赵太虚那脆弱的心脏,让那颗原本因拳击而失去活力的心脏逐渐恢复活力与生机,在这股丹药能量滋润的同时,那膏药也散发出一股如岩浆般火辣的炽热感,那热度仿佛要将胸口处的痕迹都融化掉一般,似乎正全力以赴地修复着胸口外那道触目惊心的凹陷。
“今天若是没有你,我必死无疑了,谢谢。”赵太虚静静地躺在那里,全身心地感受着药力那源源不断的滋养,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注入自己的身体,让他仿佛重新获得了新生,对眼前的仵作老头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仵作老头微微摇头,说道:“不要这么早的感谢我,你要知道,老夫没能助你突破,损失了十万灵石,恰好,这护心丹和膏药的价值,就是十万灵石。”
赵太虚错愕的看向仵作老头,生死不离钱啊,不过这一刻,赵太虚觉得很值得,十万灵石可以挣,但命却挣不来,失去了就没有了。
“好,我认了,但是他们行动失败,必然会再次行动,我现在的状态,若是再次遭遇,恐怕无力还手了。”
“那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衙门里。”
“但我承诺需要继续施粥,这件事,得麻烦衙役兄弟们帮忙了。”
“老夫可以去安排,但这不属于他们的本职,得加钱!”
“可以,每人每天一灵石。”
“如此,倒是可以,保证这些衙役争破头皮也要去了。”仵作老头
赵太虚不知道这样代劳的方式还能不能算是行善,不过自己出钱出粮,还花钱雇人,应该能算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