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准进我卧室,跟你说过了,男女有别,不能脱衣服,不能摸,看和摸身体都很过界。”秦淮转头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一些树都已经冒出花骨朵,生机勃勃。
“那,讲故事和吹头发,以后是不是都不可以了?”柳清欢挨着他坐,想去晃他手臂,又担心他甩开自己再一次发布禁令。
衣摆和他的靠在一起,但是留出一道极小的缝隙,她看着这道缝隙,最后还是没有越过。
“嗯。”秦淮的眼前闪过许多生机盎然的花树,但是视线却是空的,无处安放。
柳清欢不再问他,也不再说话,安静坐着,看着黑色的车厢地面。
早春的晴朗天气,外面鸟语花香,车里寂静蔓延,柳清欢的头发没扎好,松松垮垮,落下的散发在她脸颊边晃悠,她没察觉到,秦淮看到了,手抬起来又放下,最后出声提醒她,“马尾散掉了。”
柳清欢“哦”了一声,也不抬头,就低着脑袋看着地面,撇着嘴,脸颊一鼓一鼓的,生气郁闷的样子一点也不掩饰。
车行驶到了目的地,柳清欢要去开车门,就披头散发地下车。
啪嗒。
车门打开。
“等一下。”秦淮出了声,语气很是无奈。
柳清欢扶着门把手,停了动作,也不回头看他,仿佛只要他像之前那样反悔,她就撒丫子狂奔,绝不回头。
秦淮起身坐过去,把她皮筋拿下来套进手腕里,冷白的腕骨,纯黑的皮筋,对比鲜明。
“小梳子呢?”秦淮的手伸到柳清欢面前,她从胡萝卜挎包里翻出小梳子放到少年宽大的手掌。
“你不能总是指望着我的。”秦淮给她绑好马尾,瞧见她翘嘴的样子,把她摁回到座椅上,扭过她气鼓鼓的脸看着自己,“怎么还跟四岁的时候一样。”
“才不一样。”柳清欢给自己辩解,“我会绑头发。”
她看着秦淮卫衣上的黑色吊绳,一晃一晃的,像是她小时候和秦淮一起玩的秋千,“但是,我想和你一起玩,吹头发,讲故事,轮流来也可以。”
秦淮坐在车里,听到这话没有出声,虚虚望着地面,过了片刻才说了一句,“我出国之前你好像也没有这样,怎么越长越小了。”
他本应该笑着说的,但还是没有笑出来。
柳清欢垂着脑袋没有回答。
出国之前,秦淮也没有疏远她,没有强调距离,没有出现秘密。
会接她的每一通电话,会专门给她寄礼物,写着致最可爱的欢欢,说好一直会陪她玩。
为什么,突然变了。
柳清欢不明白。
她和秦淮还是最好的朋友吗?
柳清欢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脑子里止不住的想这个问题,但是又说不出口。
她对于秦淮的回答,开始没什么把握。
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行道树绽开的花传来幽幽的香气。
柳清欢鼻尖发酸,看着身前秦淮晃荡的手,去悄悄碰一下又错开,像是不小心误碰。
走到路的尽头,秦淮停了脚步,跟在他后面的柳清欢猛然撞到他的背,摸着自己的鼻子看向回头看她的秦淮。
电视剧演过很多次这种套路,蒋星月都说过很多次烂俗,柳清欢心里惴惴不安,怕秦淮看穿她蹩脚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