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容甫阁吩咐人将院中的一切关于昨夜的痕迹都抹去了,紧接便回东宫了。
他坐在马车上,紧闭着双眸,稍微休憩一下,补充一下精神,毕竟,他等会还有事情要去做。
陈岳坐在马车外面,右手一直警惕地拿着手中地剑,保护着慕容甫阁。
忽然远方有一辆浅紫色马车驶过来,两辆马车隔空对峙,慕容甫阁掀开马车的帘子,瞧见对面马车,轻声道:“陈岳。”
马车外面的陈岳接收到太子殿下的讯息,伸出手指,吹了一声口哨,下一瞬,无数瓦片被脚步踩乱的声音响起,一道道身着黑色劲服的身影凭空而下,马车窗外本来还络绎不绝的叫卖声顿时消失不见,街道上的人流被遣散,瞬间空无一人。
“燕王无故挡住孤的道路,可是要挑衅于孤?”
慕容甫阁的声音传至另一辆马车的慕容甫臣耳边,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径直走下,他淡紫色的衣袍散开,对着对方的马车,作揖道:“臣弟绝无此想法啊!”
“臣弟只不过是……想要邀请皇兄于春香楼一聚罢了。”
春香楼,是京都有名的青楼。
陈岳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去,虽说是谈论私事,但到底虞小姐知道后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慕容甫阁端坐在马车里面,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下一刻,他道:“若燕王心中诚意满满,想必去孤的东宫,会更好谈论吧。”
他装作无奈道:“孤也不是什么无礼之人,若是燕王不愿……孤也不会为难你。”
燕王听闻,将作揖的双手放下,目光直直地盯着那辆马车,他冷哼一声,“太子殿下不肯去春香楼,怕不是害怕虞小姐知道吧?”
“想不到太子殿下这么妻管严啊哈哈。”
这几日太子出东宫频繁,就算不知道他去何处,他也能猜个大概,况且这里离虞府可不算远。
说着,燕王还对着身边的侍卫笑,显然是有意想要刺激慕容甫阁应他的要求。
慕容甫阁无动于衷,可笑,这么浅显的手段也就只有燕王会使用了。
他右手撑着额头,懒懒道:“燕王觉得是,那便是吧。”
“孤还有要是要入宫觐见父皇,如果燕王实在是想去春香楼的话,还可以带上你身边的侍从过去,尽享齐人之福……”
燕王瞬间怒不可遏,慕容甫阁这句话无疑就是在公共场合说他是个断袖!
父皇早就不满他断袖之举,偏偏慕容甫阁还敢直接点出来,又因为慕容甫阁如今到底是太子,父皇对慕容甫阁还是有感情的,他只能忍住内心的愤怒,咬紧牙关,挥挥手,吩咐手底下的人让开马车。
陈岳见状,又吹了一口口哨,身后严阵以待的暗卫瞬间闪身离开,紧接着他吩咐车夫驾驶。
等慕容甫阁所坐马车驶到慕容甫臣身边时,慕容甫阁轻声道:“燕王啊,下次演戏可要逼真一点,不然孤真的会怀疑,你还是孤的手足兄弟吗?”
“竟如此……不堪……”
燕王的眼眶泛起猩红,显然异常愤怒,他狞笑道:“太子殿下,父皇近日身子不好,还望皇兄能多进宫陪陪父皇。”
慕容寻已经很久没有宣他进宫了,燕王的这番话只不过是有意说父皇已经把他放弃了罢了。
慕容甫阁轻笑一声,没有回答,马车渐行渐远。
只有燕王才会以为他想要慕容寻的父爱。
也是……燕王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乳臭未干的,任由自已母妃摆布的傀儡罢了。
他密谋谋反之事也是李贵妃策划的,就连燕王身后追随的人也有一大半看在李贵妃的势力上才跟随燕王的。